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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身的血,先前胖子以為是孩子受了傷,頭蓋骨都嚇麻了,後來發現沒事,鍾二又說是人販子,他就在一直琢磨,人販子的血是怎麼噴濺到小丫頭的身上,她們兩個孩子,又是怎麼跑出來的。
兩個小孩子,無論如何的拼命,都不太可能掙脫她所說的三個成年男人。
直到警察找到了鍾二說的那輛麵包車,並且在車裡找到了捂著眼睛,已經因為失血昏迷過去,奄奄一息的瘦子,現場與描述完全相符。
只是即便是事實擺在眼前,所有人也都無法相信,一個看似那麼柔弱的小女孩,和一個到現在都不敢把頭,從女孩的懷裡拿出來的小男孩,怎麼可能反傷三個成年人?
由於鍾二說另一個男人也被她扎傷了嗓子,那種創傷,不可能耽擱太久,也無法自行包紮。警察便在附近診所醫院展開搜尋,很快便鎖定了目標。
小瘦子也送進了醫院,有兩個嫌疑犯在,開車的那個,自然也無處可逃。
當地拐賣兒童非常的猖獗,但是因為這些人,有很固定的上線和下線組織成員沾親帶故,嚴密狡猾,因此警方介入了很長時間,甚至有便衣混入了關係網,卻一直沒能摸到販賣主線,長久以來無所進展。
沒想到他們竟猖獗到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劫持的地步,更沒有想到,這一犯罪網的突破口,竟是來自於兩個垂死抵抗的孩子。
兩個被鍾二戳的人都沒有死,晚上了鍾二沒回去,帶著孩子找來的姑姑,不知道聽誰說的,找到了派出所,囫圇半片的知道有人要劫持孩子,就拉著值班的民警又哭又鬧。
“你們不能怪我家晨晨啊,她父親母親都死了,孩子活著已經不容易了,天殺的人販子,他們就都該死絕了!還想欺負我家的孩子,他們是活該——”
這件事,鍾二倒是有些經驗,那兩人沒死,她這具身體也未成年,多重保護傘下,她不會有事的。
但是姑姑不懂法,以為警察不讓鍾二回去,就是要拘留她,她自己哭還不算,把帶的倆崽崽也偷偷掐哭了,警察局裡唱上了大戲,外頭吃了晚飯閒出屁來的人,都蹲在派出所外頭聽牆角。
法盲,農村婦女,拍大腿,仰天嚎的撒潑方法,是最丟臉的,但是鍾二原本遊離的神智卻在這女人撒潑裡回了魂,也跟著哭了起來。
她一哭,才從她衣服出來沒一會兒的白午,也跟著哭,三重奏變成了五重奏,個個哭的真情實意,最後成功把值班的女警,和回店裡又炒了菜送來的胖老闆都給拐哭了。
別人是哭鍾二的境遇,鍾二卻在哭有人維護,現世的時候,她也曾經處在這種境遇中,卻哭的幾次昏厥,沒有人站出來為她說過一句話。
人就是這樣,小的時候摔了,要是沒有人看見沒有人扶,自己拍拍身上爬起來繼續玩。
長大了,我們不可能再因為摔跤而流淚哭泣,但是承受的各種苦楚,若是沒有人心疼也就罷了,獨自舔舐,硬守著它慢慢結痂。
可一旦這種苦楚,有人知了,有人為你心疼,那疼就瞬間鑽心了數倍,非要引得你痛呼哭泣,引得你驚天動地一番,才能消停。
小天使們也沒能倖免,被這一屋子抹眼淚的氣氛,成功給弄哭了一大片,螢幕上都是嗚嗚嗚,鍾二又收了一波打賞。
鍾二哭起來特別的可憐,她摟著白午,勾著脊背,縮在一角聳動肩膀,纖弱的像被狠狠虐待過的小動物。
“看看把我家孩子嚇的……缺德八百輩子的玩意,為什麼不去死啊——”
姑姑見鍾二那個樣子,鬆開了值班的警察,朝著鍾二過去,將她的頭抱進懷裡,摸著頭不斷的摩挲。
一張本就愁苦的臉,哭起來簡直就是悲慘的官方寫照。
悲傷感動的情緒宣洩完,鍾二一家子,吃起了小老闆帶過來的飯菜。
鍾二吃過後,好好的收了盤子,放回小電動車,給胖子又鞠了一躬,這一下鞠的真心實意,“謝謝老闆,很晚了,你先回去吧,不用擔心……我還未成年呢。”
胖子不是姑姑那樣什麼都不懂的婦女,聞言叼著煙眯了眯眼,伸出胖乎乎的手,按了按鍾二的頭,“你做的對,”胖子把菸頭吐了,看向昏昏暗暗的未知處,點了點頭,又說:“做的好。”
鍾二沒吭聲,見胖子騎著小電動車,慢慢消失在了已經寂靜下來的街道。
這世上,可能有偽裝成人皮的“魔鬼”,可到底,還是好人多。
鍾二攏了攏胖子留給她的衣服,進了派出所的屋子。
她沒有被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