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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安聽到巧蓉的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,自打母親張氏去世,她便對自小疼愛自己的父王怕了起來,直到聽了柳阿繼的話,知道父王不會來她才放鬆下來。
“你這個壞女人,賤女人儘管找父王幫你撐腰吧,我才不怕!”惠安硬氣起來,只是雖然童聲童氣,說的話卻讓屋子裡的人都真起了眉頭,實在不像一個四歲的女孩能說出來的。
柳阿繼看向護著惠安的嬤嬤,問道:“是誰教給姑娘這樣的話的?王爺知道?”在前世惠安還算老實,和她並沒有太大牽扯。堂堂陳國長公主,雖然沒了親生母親,卻被教養的也不算失了身份風度。
那嬤嬤聽了柳阿繼的話不敢答應,教王爺的女兒滿嘴賤人她可擔當不起,眼珠一轉那嬤嬤撒起了潑,哭天搶地地哭喊:“大姑娘不過童言童語,娘娘何必上綱上線?您是要逼死老奴,讓姑娘身邊一個貼心的人都沒有啊!”說著她抱住了惠安,哭著唸叨:“姑娘啊,老奴走了以後你可要小心啊,小心有人害你你母親還不夠,還要害了你才肯罷休!”
惠安到底年幼,被那嬤嬤的話嚇得也哭了出來,指著柳阿繼就罵:“你這個賤人,害了母親,害了舅舅,害了外祖,還要害我!”
“惠安,你的外祖和舅舅是皇上下旨處置的。至於你母親張氏,她犯了大錯,你父王才必須懲治她的。”雖然惠安年幼,但柳阿繼不管她聽不聽得懂,還是耐心的同她說了一遍。
“你胡說,要不是你,父王怎麼會殺了母親,一定是你這個狐狸精!狐狸精!”不知道是誰和惠安說過這話,她一個四歲的孩子,說起來竟異常流利通順。
惠安嘴裡的狐狸精,讓柳阿繼想起了她的母親張氏,張氏人已經死了,留給唯一的女兒的這些東西,卻會害了惠安。張氏死於她的痴、她的傻,害人害己。
“把大姑娘帶下去,這個惡婦拖去柴房,等明天向王爺稟報讓王爺處置。”惠安隨了她娘,柳阿繼也不再多家解釋,對下人吩咐了下去。
“是。”有丫鬟領命,起來要從那嬤嬤懷裡抱回惠安。那嬤嬤自然不肯,和丫鬟撕扯起來,又是滿嘴咒罵。
柳阿繼聽不得她滿嘴胡言亂語,讓人把她綁了起來,這才搶回惠安。
惠安被抱走時,回頭看著柳阿繼,本應該天真的眼睛裡寫滿了仇恨:“狐狸精,我長大以後一定要為我娘報仇!”
惠安走了以後,柳阿繼看著屋子裡的下人,神色冷淡地說:“如果以後我這疏影黃昏樓,要還是什麼人都能闖進來,你們就自己去王妃那裡領罰吧!”柳阿繼能理解下人們不想得罪惠安,卻不能放任他們不把自己放在眼裡。
“奴婢們知罪,奴婢們再也不敢了,謝娘娘饒命!”下人們告饒。
在這樣的夜裡,柳阿繼也沒什麼力氣再說什麼了,便道:“記住你們自己說的話,都下去吧。”
眾人都退下以後,柳阿繼卻是再沒了睡覺的心思,叫巧蓉添了一壺新茶,又在燈下打譜。她打的是趙乾坤有名的屠龍局,黑白交鋒之間,柳阿繼竟隱約看到惠安充滿仇恨的眼睛。柳阿繼手一抖,棋子從手中掉了下來,脊樑微彎,再無打譜的興致了。
天家無父子,豈止無父子?生在這樣的人家,說來是太大的福氣,可一個稚童眼裡依然盛滿了那樣的恨意。
“巧蓉,你明天一早就去查一查,惠安是怎麼跑到這裡的。”不管惠安的嬤嬤再縱容,下人再害怕傷到或惹惱惠安,柳阿繼也不相信單憑惠安一個孩子,能如此順利地闖進她房裡。
巧蓉聽了柳阿繼的吩咐,記在心裡應了下來。
柳阿繼已經無心下棋,便強靜下心來休息去了了。
與此同時安氏正在柴房,讓容嬤嬤給惠安的嬤嬤鬆了綁。
“王妃娘娘,您交代老奴的事情,老奴已經做好了。只是那賤人太過狡猾,不論老奴如何作鬧,都沒有叫王爺過來。”那老嬤嬤跪在地上,給安氏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你既然已經做到,那尚氏沒有上鉤也怨不得你。”安氏淡淡地說道,微微一側頭,她身後的容嬤嬤就遞出了一個小瓷瓶。
老嬤嬤顫顫巍巍地接過瓷瓶,忍不住開口說:“老奴死不足惜,只是王妃娘娘信佛,還請王妃娘娘記得答應老奴的,照顧好大姑娘,不然老奴死不瞑目。”張氏死了,大姑娘在這內宅再無依靠。哪怕知道是與虎謀皮,她也沒有辦法拒絕安氏,安氏掌握著大姑娘的生死。
安氏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。
那老嬤嬤這才開啟瓶子,把裡邊的藥丸倒進了嘴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