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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敢欺負你了?信陵侯世子的前車之鑑還在那兒擺著呢。”隨即,他嘆了口氣,溫聲細語的,“都要考女學了,怎麼還這般小孩子氣,說哭就哭的?”
鄭寶儀卻擦了擦眼淚,憋著氣道:“你的病都未好,我才不去參加什麼女學呢。”這事她已經認真想過了:若無意外,今年的女學會是沈采蘩一鳴驚人,大揚才名的的時候。她雖然已經知道筆試題目或許可以壓過沈采蘩,可這又有什麼意思?
目下最重要的是蕭天佑。只要他在,一切都好。哪怕是前世他不在了,也是因了他的餘蔭和安排,鄭家和自己才能死中得存。
蕭天佑捏了捏她的鼻子,沉吟片刻:“算了,你也病了一場,身子怕還要養一養。今年先歇一歇便是了。。。。。。”他說到這裡,頓了頓才介面道,“你病的時候,我本該去瞧你的,只是昏沉沉的,竟是起不了身。”
“這說明我們有默契啊。你病著,我也病著;我好了,你也一定快好了。”鄭寶儀伸手拉起他的手,手心交握,十指相對,認認真真的道。
蕭天佑只覺得貼在自己手心的那手掌滾燙滾燙的,那種溫暖的感覺便如陽光暖融融的照在心頭,叫人捨不得縮回手。他的手指似是顫了顫到底沒收回來。
其實,眾人都心知鄭寶儀乃是聖人內定的太子妃。雖然她比蕭天佑大了兩歲,但有前朝溫元皇后和文帝的例子在,倒也不妨事。
至於蕭天佑,他對鄭寶儀的心思就複雜許多了。他自小便有大半時日臥在病榻上,最親近的女性便只有聖人、長平公主和鄭寶儀。他對鄭寶儀既有兄弟姐妹的親暱愛護也有對喜愛少女的傾慕。
只是,他這樣的身子真的要說喜歡,豈敢、豈能?
因了理智,他不曾應下這婚事;因了感情,他也不曾否認這婚事。
若是前世時候的鄭寶儀,自然是不明白他這猶豫傍徨的心思的,反而要因為他不明朗的態度而生悶氣。可是經了前世那些事,如今的她反而有些明白蕭天佑待自己的心意——哪怕前世蕭天佑至死都不曾真明言。
沈采薇有視天下女子如無物的蕭齊光,但她亦有真心愛護她的蕭天佑。真論起來,並不輸人。
蕭天佑很快便回過神來,笑道:“嗯,正是要沾沾你的福氣呢。”他聲音非常輕,中氣不足,那一點笑意就像是一點兒小小的羽毛尖在人耳邊劃過。
鄭寶儀卻沒覺察到什麼,見他眉間倦意淡淡,隱隱有一點黛青色,這才反應過來——蕭天佑大病初癒,自己這般又哭又說的怕是打擾到他休息了。她急忙起身道:“你先躺一會兒吧。我還要去見姑姑呢,她今天還給我備了我喜歡的玫瑰鵝油燙麵蒸餅,等我吃了再來看你。”
鄭寶儀極喜歡吃鵝,在家的時候就常叫小廚房備雲林鵝一類。偶爾入宮來,也總是要吃點兒鵝油點心什麼的。
再者,蕭天佑遲點兒還要再用藥,若有話說到時候也是一樣的。
“嗯。”蕭天佑垂眼應了,細長的眼睫垂落,從側面看鼻樑顯得高高的。他在她笨手笨腳的服侍下躺了下來,差點磕到頭。他目光不離的目送鄭寶儀離開,等人影不見了才合上眼輕輕道:“去查一查,鄭家那邊近來可是有什麼事?”
鄭寶儀身上的變化雖是小卻也叫他奇怪,不得不慎。蕭天佑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指下意識的摩擦了一下,神色裡含了點隱晦的顏色。他亦是知道自己心思太重不利養病,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,一點點脫離控制的事都要弄個清楚,否則就安不下心。
沈采薇自是不知道遠在京城的事,她打了個噴嚏,揉揉鼻子細聲道:“不知道誰又想我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裴越捂著額道:“你不是已經開始學禮儀了嗎?”儀容在哪裡?
沈采薇不理他,只是接著原先的話題道:“以後我們都在這裡見?”
裴越想了想:“換個地方吧,”他抬頭看了看對面假山那邊的楊先生,“楊先生的武功很不錯,之前對你估計也是睜隻眼閉隻眼。”
沈采薇感覺自己的頭就像是忽然被砸了一下似的,好一會兒才有些懷疑的道:“你不會是想說,他每回兒都讓四郎蹲馬步其實是想要讓我知難而退吧?”
裴越咳嗽一聲,揚了揚下巴,不出聲。
沈采薇蹙起眉,小聲的“哼”了一聲,想了想後才道:“要不,去西州閣那邊吧。”因為祁先生喜歡安靜又帶著侄子準備住上幾年的,宋氏為了避嫌專門選了離後院比較遠的西州閣,邊上又有一片竹林,十分清幽。沈采薇想起前世拍的武俠戲,想想自己要在竹林裡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