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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明月不知道該說什麼,所以沒有說話,只是垂了垂眼瞼。
而樂叔又道:“別擔心,吉人自有天相,你們一家人都是好人,老天不會這麼不長眼。”說到最後‘老天不會這麼不長眼’這句話時,樂叔的表情有些怪,夾雜著不屑與不甘的認命。
以原主的眼界看不出來什麼,但以秦明月的眼光來看,這樂叔顯然是個有來歷的人。
可即使有來歷又怎樣,若是能有其他辦法,樂叔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境地。
她可不認為自己能像電視或者電影裡女主角那樣,自帶主角光環,身邊隨便一個人,就是有大來歷的,且能不費吹灰之力,就幫自己解決許多許多問題。
以往的三十五年生命告訴秦明月一個道理,人還是得靠自己。雖然她上輩子活得並不夠順遂,但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。
這麼想著,她笑著對樂叔說:“樂叔,我沒發愁,咱們一定會有辦法的,我二哥也一定會回來。”
說完,她就站了起來,慢悠悠地在院子裡踱步。
之前她不光是額頭受了傷,身上也有幾處肌肉拉傷,所以坐立行走都有些吃力,一動就會疼。顯然這種疼是一時半會兒去不了的,而唯一能讓自己快速康復起來,就是讓自己去習慣這種疼痛,以至於能忽略它。
一直以來,秦明月都覺得自己這種心態有些變態,明明有些時候可以不用吃苦頭,可她偏偏反倒其行,也是心中一直有一種緊迫感,讓她做什麼事都不敢心存耽誤。
“你能這麼想就好。”樂叔灑然地笑了笑。
這一老一少,一個眯著眼坐在旁邊曬著太陽,享受著陰雨天中難得的晴朗,一個慢慢挪著步,努力讓自己好起來。
很普通的場面,卻是讓人看見莫名有一種安寧感。也因此院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,大家走出昏暗的屋子,暴露在清晨的陽光之下,陳子儀帶著師弟師妹們練功,而劉三絃則拿起他那把破舊的三絃,坐在牆根下彈了起來。
“良辰美景奈何天,便賞心樂事誰家院。朝飛暮卷;雲霞翠軒;雨絲風片……”
只見王瑩表情身姿俱是一變,手捻起蘭花指,先是踮起腳尖幾個碎步往前走,舉步如和風拂柳,忽然驀地一轉頭,表情似嗔似怨地唱了起來。
即使以秦明月這行外人的眼光,也能看出王瑩確實是個唱戲的好胚子。
也確實如此,而王瑩之所以沒立起來,不外乎因為有秦海生的美玉在前,而她年紀太小,心志不穩,一上臺就露怯。從本質來看,她其實唱得挺好的。
眼見有人和聲,劉三絃彈起更是起勁來,而王瘸子也抱著他的鼓板,跟著一同奏了起來。
一時間,三絃聲鼓板聲混著少女還顯稚嫩的水磨腔,竟讓這簡陋的小院裡顯得分外詩意纏綿起來,大傢俱是目露笑意的看著,享受著難得的閒適與安寧。
*
還有三個人沒走出屋門,那就是錢老七一家三口。
“呸,一群窮酸的,都這會兒了,還在這裡逗樂。”錢老七站在窗子根下往外望著,邊望邊呸道。
小錢子坐在一旁,還略顯有些稚嫩的臉上滿是為難:“爹,你又何必這麼說,班裡的其他人對咱們都挺好的,包括鳳樓哥他們,也從沒拿咱們當過外人。”
錢老七回頭瞪著兒子:“沒當過外人?沒當外人有用嗎?沒當外人能給你吃得起肉喝得起酒?沒當外人咱們馬上就要流落街頭了!你這混小子,老子不想跟你說,你給我少插嘴!”
無端捱了通訓斥,小錢子只能蔫蔫住聲。
錢嬸抬眼看了男人一眼,嘆著氣問:“你真打算投奔那李老闆,人家會要咱嗎?”
比起丈夫,顯然錢嬸要有自知之明的多,她和男人本就是半路出家,之所以能還看得過去,不外乎是因為兩人本就唱搭伴的,所以並不顯眼。可讓他們獨挑大樑,別說人願不願意了,首先錢嬸自己就露怯。
“以咱倆的人才,又是主動送上門,我就不信那李老闆不要。再說了,就算不能上臺挑大樑,只要能背靠著這惠豐園,怎麼也比跟著他們這群人出去喝風吃土得強。”
錢嬸囁嚅道:“當年若不是秦老闆,咱們兒子……”
這秦老闆指的自然是秦默然。
錢老七皺著眉頭,一臉的不耐煩,“你們母子倆能不能不提這個了,我知道當初是秦默然救了咱兒子,又收留了咱們一家,我們欠他的情,可這麼多年也該還完了。之前秦默然死的那會兒,我就想走,要不是顧念著舊情,咱們什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