溜溜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:“咱們都是一起苦過來的,我記得我爹還在那會兒說過,當年錢叔錢嬸帶著小錢子流落街頭,小錢子患了急病,差點小命都沒了。當初那麼難,都過來了,沒道理現在過不去對不對?所以錢叔你就別這麼擔心了。”
聽了這話,錢老七本人還好,錢嬸和小錢子卻是滿臉尷尬。
而旁邊的其他人,郭子儀、王瑩、二華子、念兒身為秦默然的徒弟,又都是孤兒出身,自然和秦鳳樓兄妹倆是一個立場的。老郭叔父子倆不用說,至於樂叔、劉三絃和王瘸子,這三位老樂人年紀都大了,又是老無所依,慶豐班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,自然沒有其他多餘心思,而秦明月這番話顯然是說給錢老七一家三口聽的。
“月兒說得有道理,就這麼著吧,咱們大家都想想辦法,實在沒有辦法,咱們離開這裡也不是不能活。”老郭叔道。他抬頭看了看外面天色,又說:“就這麼說了,大家也都累了一天,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。”
之後等大家都走了,秦鳳樓才苦笑對秦明月道:“月兒,你又何必強人所難?”
經過這一下午的捋順原主的記憶,秦明月對大哥的為人以及性格也都有所瞭解,說好聽點,她大哥是十分有君子風度,說難聽點,就是被她爹養得和自己一樣的性格,慣是個與世無爭且無慾無求的。
可惜身在這滾滾熔爐中,與世無爭和無慾無求只會被動挨打,要不然這慶豐班也不會淪落成這副樣子。要知道當年慶豐班可是有不少能獨當一面的角兒,之所以會沒剩下一個,不過是秦默然和秦鳳樓兩人不忍為難他人。
換成以前,以秦明月的性子,她會尊重別人選擇,並不會強人所難。可惜現實太殘酷,她只能小人一把。
“大哥,我知道你覺得我拿話將錢老七一軍,做得不對。可是你怎麼不想想,李老闆肯定是要攆咱們走,若這當頭錢老七一家再走了,光憑老郭叔他們,咱們根本搭不了臺。我兄妹倆餓肚子,乃至流落街頭都沒啥,可你怎麼不想想樂叔他們幾個,若這慶豐班真的沒了,他們年紀這麼大,你讓他們上哪兒去?還有王瑩和念兒她們,子儀哥和二華子也就算了,他們是男的,大不了去給人做苦力,可王瑩和念兒是女孩子,真失去慶豐班這個安身立命的地方,她們的下場如何,還用得著我跟你說?”
秦鳳樓如遭雷擊,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,但被妹妹這麼赤/裸/裸的當面道出,這種震撼卻是直面而來的。
“等咱們情況好些了,他們要是願意走就讓他們走,反正現在是不能走的。”
秦鳳樓臉色青白交加,良久,才咬著牙道:“我不會讓慶豐班倒在我手裡的。”這是當年他答應他爹的,可惜他不但沒做好,反倒讓處境更差。
秦明月點點頭:“大哥,你也不要多想,慶豐班一定不會倒。”
*
說是這麼說,其實秦明月並沒有太大的自信。
人有趨利避害之本能,心長在別人身上,到底是怎麼想還是要看別人的。她只能將該說的該做的,都說了做了,至於人是去是留,還得看天意。不過秦明月既然打定了主意,自然積極起來,也知曉以如今的處境來看,是沒辦法給自己留有多餘時間來養傷,所以她只能儘量讓自己趕緊好起來。
所以第二天一大早,見外面難得晴朗,秦明月就撐著身子到外面透氣去了。
這是一處十分破敗的小院子,位於惠豐園最邊角處,本是用來堆放雜物的,所以到處都顯得破破爛爛的。
秦明月找了一張小杌子坐下,靠著門框上曬太陽,耳邊依稀能聽見遠處傳來‘依依呀呀’吊嗓子的聲音。
這種聲音對她來說並不稀奇,認真來說,是對原主的。
臺上一分鐘,臺下十年功,這個道理相通於古往今來。在現代,為了能演好一個角色,各種對著鏡子練習眼神、臺詞、揣摩角色的心態,甚至是練習各種微表情。而在這裡更為艱苦,因為唱戲講究的是唱唸做打,不光基本功必須紮實,還需要一副好嗓子。
而這好嗓子除了天生,還需要後期的刻苦訓練。
這秦明月記憶裡,這裡的所謂的戲,有些類似於她所在的那個世界裡的崑曲。這種戲的唱法細膩婉轉,與其特有的腔調離不開。吐字吐詞皆有要求,為使字音、語調甚至感情、意境更加生動,各種裝飾腔更是枚不勝舉,例如帶腔、撮腔、疊腔、啜腔、滑腔、擻腔、嚯腔等,也就是當代所稱的水磨腔。
有了原主的記憶,秦明月天生就懂得這些東西。
可惜懂並不代表擅長,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