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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魚兒已經上鉤了,可這戲要不要再演下去,她卻滿是躊躇。
不得不說,祁煊的那番話還是有影響的,當然其實還有一個人的存在起了作用。在知道賀斐是莫雲泊表兄之後,每每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,秦明月總是十分猶豫。
將賀斐打發走後,秦明月實在不想呆在這總是喧嚷的戲園子裡,也不想回去讓人看出心情不佳,索性便走出了惠豐園。
街上人挺多,秦明月一身男裝,扮相與平時唱戲時並不相同,所以一路上也沒人認出她來。
“秦……”那個‘姑娘’在莫雲泊嗓子眼裡打了個轉,變成了賢弟兩字,“你這是往哪兒去?”
一輛馬車突然在旁邊停下,莫雲泊從馬車裡露出一個頭,臉色有些驚喜。
望著他,秦明月一時有些回不過來神兒,還是莫雲泊又叫了她一聲,她才反應過來。
“我隨便走走,莫公子這是——”
莫雲泊從馬車上下來,走到她身前。他一身右衽藍色長袍,腰間掛了一枚羊脂白玉的玉佩,顯得格外的風姿雋秀。“我出來買些東西,未曾想竟看見秦賢弟一人獨自走在街上,索性我也沒事,就陪你一同四處散散吧。”
秦明月並未拒絕,莫雲泊打發了趕車的陳一,便和秦明月一同在大街上走著。
其實見到莫雲泊後,秦明月的心情更加複雜了,那種壓抑在心中,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的焦躁感,再加上喧嚷的鬧市,人聲鼎沸,時不時還有人經過撞他們一下,她心中的煩躁更是達到了頂點,恨不得站在街上大喊兩聲,用來發洩心中的鬱氣。
“這路上行人太多,咱們若不坐船,找個僻靜的地方散散心?”似乎察覺到秦明月情緒有些不對,走到一處埠頭前時,莫雲泊如是說道。
像這種可以讓船隻停靠的埠頭,蘇州城裡枚不勝舉,‘水鄉’可不是說假的,大大小小的河道幾乎遍佈整個蘇州城。
秦明月點點頭,莫雲泊引著她上了一艘停靠在埠頭旁的烏篷小船上。
“兩位客官上哪兒?”
莫雲泊想了一下,說:“我們沒有目的地,往人少的地處走吧,老船家您放心,不會少了您的銀子。”這麼說著,他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。
老船伕笑眯眯地接了過來,今兒做這麼一回生意,抵得上他以前做幾日了。
“謝謝客官,那咱們就隨便走走嘍。”說著,老船伕就搖起槳櫓,小船靈巧地往前面劃去。
兩人進了船中坐下。
船里布置的十分簡陋,但十分整潔。一張擦得錚亮的竹蓆,上面放著兩張套著棉布的坐墊,坐墊是深藍色的,正中放著一個釘在船板上的小矮桌。
兩人撩起袍子下襬坐下,莫雲泊正想感嘆有桌無茶,老船伕就在外面說了,“客官,爐上有水,桌下有茶具,都是洗乾淨的,只是茶葉差了一些,客官千萬莫嫌棄。”
莫雲泊驚喜之餘,又怎麼會嫌棄呢,當即和老船伕道了謝,便從矮桌下面一層端出一個放著茶壺和四隻茶杯的托盤。
茶具是白底藍花的,看得出不是什麼好瓷,但洗得十分乾淨,幾個茶杯呈倒置狀,扣在木托盤裡。靠一處角落裡有一個小風爐,風爐上放了一個銅壺,順著銅壺細小的嘴中正在往外冒著白煙。
莫雲泊熟稔的把風爐開啟,不一會兒水便滾了,他先用滾水將茶壺和茶杯都燙洗了一遍,才在壺中放上茶葉,用滾水泡開了。
“簡陋了一些,不過別有趣味。”
簡陋的船室,粗糙的器具,甚至哪怕這地方收拾得再怎麼整潔,襯著這如玉公子都顯得黯淡至極。可莫雲泊即使拿著這粗瓷茶具泡茶,也是一副美麗畫面,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看著,秦明月的心漸漸平靜下來。
是誰說的,喝一盞茶,從洗茶具開始,到茶湯入口,就是一次洗滌心靈的過程。秦明月並不懂茶藝,卻由衷的有這種感覺,雖茶還未入口,但她想這茶一定很甘美。
莫雲泊遞過一盞茶來,她輕啜入口,果然甘甜無比。
“這茶還是用煮著喝更好,只可惜器物不齊備,茶葉也略顯粗糙了些,待下次有閒,子賢親手煮上一次,請秦姑娘品嚐。”
秦明月欣然答允,笑著點點頭,“好。”
透過敞開的船窗可以欣賞沿岸兩邊的風景,粉牆黛瓦的小樓,雕琢精緻的石拱橋,沿著河邊浣衣的年輕女子,還有塘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。漸漸的,船越行越遠,眼界突然開闊起來,似乎離喧嚷的鬧市已經很遠了,只偶爾有一兩艘小船打旁邊經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