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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為鎮定,也許是時間太久忘了,抑或是真得只是幼童之言。
所以這次祁煊暗夜前來,還是沒打招呼直接摸到他書房外頭,才被人發現了,說實話王銘晟是有些驚訝的。
這種方式的出現,還是這種敏感的時候,王銘晟除了之前的淵源不作他想,自然認為對方是來討回曾經的恩情。
事實上也確實如此。
“你能還記著當年,也算不是忘恩負義之輩。”祁煊大言不慚點出。
王銘晟訕然。
這麼多年,他一直暗中觀察著安郡王此人,若說他童年之時還只是任性頑劣,可長大成人之後,不見悔改反倒越發荒誕無稽。可王銘晟是誰,素來以眼光老辣為著稱,皇室中的一些隱晦之事,雖沉在水面之下,到底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。以安郡王如今尷尬的處境,竟然能在京中混得風生水起,人人皆避,不得不說是一種本事。
顧不得多想,王銘晟心中對祁煊這番為何會來找自己,其實心中已有些許明悟。他輕易不許諾,但諾言即說出,肯定是要兌現的,只是——
“你是來給太子做說客的?”不同於面對賀斐等人的圓滑,可能是因為之前那段淵源,王銘晟並沒有繞圈子,而是選擇了單刀直入。
祁煊一愣,眸光閃了閃,撇唇道:“誰說我來一定是要給太子做說客的?”
王銘晟起了興味,看了他一眼,“那是二皇子殿下?”
祁煊突然失去了賣關子的興趣,往椅子裡一靠,坐沒坐相道:“這題太簡單,不是甲就是乙,萬變不離其宗,不過我這次來還真不是為了這兩個人。”
“哦?”此話又勾起了王銘晟的興味。
“我想找你要一個人。”祁煊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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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煊走後,書房陷入沉寂。
王銘晟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那少年,明明有許多話想說,卻是無從說起,最終只化為輕輕一嘆。
聽到這聲嘆息,秦海生有些站不住了,“既然已無事,那小的下去了。”
就在轉身欲走之際,王銘晟突然問道:“為什麼不走?”明明可以走的。
秦海生怔忪一下,抬眼笑了一笑,“大人不是曾經說過?求人不如求己,靠山靠天不如靠自身。當初小的和大人做交易,大人護著我和家人周全,我唱戲與你聽,這戲還沒唱完,小的怎能說走就走?且——”
說著,他頓了一下,又道:“且這人小的並不認識,與其相比,我還是信任大人一些。”
說完,秦海生就退了出去,而王銘晟卻是怔忪在當場良久。
*
第一批《白蛇傳》正式售賣告罄,讓毛文昌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洛陽紙貴的紅火。
看到其中的無限商機,他宛如打了雞血一般,擴大了精裝版的印量,並正式由蘇州城推廣到其他州府。
而與此同時,《白蛇後傳》也終於結束了。
臨近年關,人們都忙碌非常,因為秦明月之前忙著演戲,又忙著《白蛇傳》白話小說上市一事,幾乎沒有什麼空閒和莫雲泊見面。好不容易閒了下來,哪知莫雲泊卻是道要回京了。
其實想想也是,莫雲泊本就是遊歷在外,過年自然是要回家去的。
秦明月不禁覺得有些依依不捨,到底也不是個矯情的性子,再加上莫雲泊說這趟回去就向父母稟明他和自己的事,還是這件事更為重要,她也不好出言挽留。
於是在臘月初五這一日,莫雲泊和祁煊踏上了歸途。
秦明月並沒有送他們,一來她本就不喜這種離別的場面,二來也是太忙,幾種原因結合下來,她只是提前一日見了莫雲泊一面,當日卻並沒有出現。
船已經開了,碼頭上的人漸漸變成芝麻點大小,莫雲泊才終於失望地收回眼神。
祁煊撩了他一眼,“怎麼,還依依不捨?”
莫雲泊笑了一下,沒有說話。
若是換著以前,祁煊大抵又會毒舌幾句,可今日也不知怎麼,竟沒有就著這事追著不放。
船終於駛離了蘇州城,兩人進了船艙裡坐下。
這次與來的時候不同,是坐官船回去的,打得是賀家的旗號。整艘船除了舵手和隨船的下人,也就坐了莫雲泊主僕二人和祁煊,可謂是寬敞至極。
屋中的桌上放著一個錦盒,淺棕色的,上面用紅色的錦帶綁了一個很漂亮的結。若是有和秦明月一個地方來的人,就能輕易地發現,這種綁法是現代人用來打包禮品盒慣用的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