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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,賀家,就是那個賀家,賀知府的賀家。小的本來也不相信的,可對方自己點明瞭身份。”
劉茂的臉色乍紅乍白,說不出的精彩,良久他才道:“行了,這事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,我沒給你遞話,你別輕舉妄動。”
李老闆點點頭,由毛六領著出去了。
留下劉茂一個人站在房中,原地搗騰了好幾圈兒,才終於下定決心去找賀斐。
劉茂是不信賀家會去針對一個小小的戲班,可想到最近那位爺對秦明月如此上心,他心中也是心下晦暗。
這裡頭牽扯的東西太多,劉茂雖是個紈絝,卻能管中窺豹。若說心裡怨不怨?屈不屈?
不怨,但是很屈!可人生在世,總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,紈絝了十幾年,劉茂還是第一次嚐到什麼叫做苦澀的味道。
真苦,苦得鼻子發酸,還得強撐著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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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賀斐如今對劉茂頗為看重,所以劉茂很容易就見到他了。
見到人後,劉茂也未打盹,就把李老闆所說的事情說了一下。
他只是平白直述,並未摻雜任何感□□彩,其實這件事雖說有些蹊蹺,但劉茂心裡並不是沒有數。賀大公子不可能會做這件事,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,大抵是賀家的哪位主子知道賀大公子看中了個小戲子,這是在從中插手呢。
劉茂覺得賀大奶奶的可能性是最大的,他雖是個男子,但不是沒聽他娘說過一些瑣碎話,也是知道這賀大奶奶是個不能惹的主兒,拈酸吃醋得厲害。從賀大公子娶妻多年,卻未納一妾就能看出。
這蘇州府的各個府上,誰家沒背地裡笑話過賀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,倒是攀了個高枝,可惜請了尊活菩薩進門。明明是長子嫡孫,至今賀大奶奶無所出,賀家那一家子人還得裝作無事樣,也不知道是在騙誰。
當然這話是絕不能拿到外面說的,打死都不能說,不然就是不想在蘇州這地界混了。
按下這些且不提,聽完劉茂的話,賀斐當即臉色難看起來。
“你先回去吧,這事我心裡有數。”
劉茂也沒多問,點點頭就走了。
而賀斐卻是獨自一人呆在書房裡,外面的下人只聽到裡面稀里嘩啦一通亂響,就知道這是誰惹大公子生氣了。
可到底是誰找天借了膽子?要知道大公子輕易不動怒,既然動了怒,那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。
待賀斐從書房裡出來,依舊是慣有的穩重沉靜的模樣,他未回芳荷院,而是轉道去了賀夫人住的院子裡。
“娘,我打算抬個妾回來。”坐下後,賀斐對賀夫人道。
賀夫人一身棗紅色繡金撒花褙子,下面穿著紫色絨面馬面裙,頭梳桃心頂髻,一水的翡翠頭面和首飾,端得是雍容華貴。明明四十多歲的人了,還仿若是三十多點兒的樣子,長臉細目,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美人。
聽到這話,她略微顯得有些詫異:“怎麼突然就想起納妾了?”這麼說了一句,她又道:“想開了也好,娘早說過了,這耿玉容嫁進來五載有餘,至今無所出,咱們家雖是高攀了汝陽侯家,可咱們也對得起他們了。擱在誰家都是早就抬通房的抬通房,納人的納人,非你和你爹說這事不成,再等等。”
賀夫人越說越惱火,忍不住拍了拍手邊的小几,上面的茶盞隨著她的動作跳了幾下,“換我說,等什麼等,說破大天去子嗣為重,我就不信他汝陽侯家敢當著大家的面說,他家姑娘生不出來,就非得我兒子陪著不生。就算他家權重望崇,在朝中勢力不小,可咱家還有你姑姑你爹撐著,我就不信他們為了這一點兒小事,就跟咱們撕破臉皮。”
說起來,賀夫人早就對耿玉容這個兒媳婦不滿了,只是丈夫和兒子一直壓著,她也就權當那是個菩薩供著。平日裡即不讓她晨昏定省,也不讓她在身邊侍候立規矩,不是怕了汝陽侯家,而是見耿玉容這兒媳婦心煩。
哪家的媳婦來給婆婆請安,像她那樣?端得架子比誰都大,好像就她出身高貴一樣,要知道賀夫人也是出生名門世家,只是家裡如今在朝中的勢力已經微末罷了。
婆媳之間天生就是仇人,賀夫人早在心裡無數次給兒媳婦難堪了,這次見兒子終於開了竅,她當即就支援道:“你說說是哪家的姑娘,娘這就給你抬回來。”
好嘛,這賀斐不過是一句話,賀夫人倒顯得比她更積極。
賀斐想到秦明月的身份,猶豫了一下:“哪家的姑娘兒子暫且保密,娘你把下聘的東西準備齊備,到時候兒子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