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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的,那就是走百病摸門釘。
據說在正月十六這一日,逢橋過橋,逢街過街,走的路越多,這一年疾病便不會纏身。還據說在這一日,去摸一下城門上的銅釘,便會迎來好訊息。即使沒有成親的大姑娘也是可以去摸的,因為‘釘’同‘丁’,代表著多子多福。
念兒本就是個喜歡熱鬧的,見到這種場景哪裡忍得住,又見那群人多是女子,便忍不住想拉著秦明月湊上去。
“明月姐,咱們也去吧。”她撒嬌道。
秦明月點了點她的鼻子,“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摸什麼門釘。”
念兒眼珠一轉,“不摸門釘,咱們可以走百病啊。再說了,就算我去摸,我也是幫月兒姐你摸的,等莫公子從京城回來,想必你們的好日子也到了,到時候我月兒姐嫁過去一舉得男,可不是地位穩如泰山。”
秦明月既覺得窘,又有些無所安適。
一來是因為念兒所言的,一舉得男,便可以地位穩固。在她所處的那個年代裡,早已是生男生女一樣好,雖免不了有許多人還是重男輕女,但念兒的這種思想對那個時代來說就是糟粕。另外也是時至至今,她仍對自己和莫雲泊之間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,她總覺得是在做夢,輾轉夢迴,總會忍不住怔忪當場想了好半天才發現這並不是一場夢。
但笑意還是盈滿了她的嘴角,“你個小人兒,倒是懂得挺多。”
總是被說小,念兒有些不樂意了,“月兒姐,我不小了,我已經長大了,懂得很多事情。”她頑皮地對著秦明月眨眨眼,“至少我懂得什麼是摸門釘啊,走吧走吧,咱們就湊湊熱鬧。”
又對秦鳳樓說:“風樓哥,咱們去吧。”
秦鳳樓和郭大昌在一旁早就是聽得臉頰微紅,卻還要裝作無事樣,至於一旁的陳子儀卻是面色黯淡,師妹背叛了戲班,轉眼間心儀已久的姑娘又和別人相愛了,這對陳子儀來說不得不一個打擊,且被打擊還要強顏歡笑,不得不說是一件令人沮喪的慘事。
秦鳳樓被磨得沒辦法,只能答應了念兒的要求,又扭頭去找跟在身後不遠處由老郭叔看著的那群孩子們。
這些孩子們年紀都不大,這會兒又正是人多的時候,他和老郭叔商議了一下,就由老郭叔和郭大昌帶著那些孩子們先回去,他和陳子儀則是陪著秦明月和念兒繼續逛下去。
那一大群女人家中,也是有男人們的,大多都是跟在一旁,大抵都是男人陪著媳婦,又或是哥哥陪著妹妹。秦鳳樓和陳子儀入境隨俗跟在隊伍的邊緣,而秦明月和念兒則是混在隊伍之中。
念兒是忘了秦明月的妝扮,還當她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,秦鳳樓幾人也是燈下黑,沒注意到這事。而擱在外人眼裡,這就是一對忘乎所以的小情侶。年紀都不大,又都長得好,對這種小情侶大家都是抱著一種寬容心,也因此秦明月一身男子打扮,竟沒人將她從隊伍中驅逐出去。
很快隊伍越積越大,成了一隊洪流,流過了塘路,流過了石橋,一路往胥門而去。
據說胥門那處的銅門釘最靈,這個據說自然是據隊伍中的小媳婦們說。
這種隨著大隊伍走,又是一種不一樣的體驗,大家健步如飛,步伐穩健,一面歡聲笑語,一面踏步前行。
旁邊的一個小媳婦認出秦明月是個女兒家了,頗有些忍俊不住道:“你這小姑娘也是,若是平日裡想出門一身男裝也能理解,可這大過節的,可沒人講究女人上街不雅,怎生也是一身男裝?”
秦明月有些詫異,忍不住摸了摸衣領子,這人是怎麼認出自己是個女人的?
那小媳婦眼神戲謔地掃了掃她的耳垂,秦明月伸手一摸,頓悟。
原來是耳洞暴露了。
其實這個並不難分辨,時下女孩子長到兩三歲的時候,都會由自己家中的女性長輩,一般是孃親。用綠豆碾耳垂子,碾得薄了,然後用放在火上烤過得針,給女兒穿耳洞。
眼明手快的,一般小女娃都不會感覺到疼,耳洞就穿好了。之後在耳洞裡插上茶葉梗,不要沾水,待傷口長好,耳洞就算成了。有錢人家的會給自家小女兒買對銀耳釘戴上,等及笄之後才能戴漂亮的耳環、耳璫。若是窮苦人家,就戴著茶葉梗,大抵也只有成親的時候,才能有一對或銅或銀的耳環可戴。
秦明月心想以後一定要給耳朵也做些偽裝,同時並沒有否認地對那小媳婦善意一笑。
很快又到了一座石橋,蘇州城水多橋也多,一般走百病的規矩是逢橋便過,所以大隊人馬便湧上石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