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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銀子哪有嫌多的。再說了……”
不待他說完,秦明月就道:“缺銀子我就回去求爹爹,大不了讓他幫你多弄些鹽引子就是,何必……”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,忍不住看了大金牙一眼,又小聲道:“反正我是沒看出來這裡有什麼好的!”
祁煊安撫了她幾句,才對一旁若有所思的蘇金牙道:“瞧瞧,連內人都知道你們這地方沒什麼好東西了。老實說了吧,你也別跟爺打什麼太極,這幾日爺是臉給你了,面子也給你了,至於這生意能做就做,不能做老子可就走了,沒得跟你在這兒白耽誤時間。”
這話說得太直接了當,蘇金牙心裡就是一突。
不過他也沒當即撂臉子走人,而是好言好語地和祁煊解釋了起來。
“齊爺,您也說了,您是朋友介紹過來的。既然是朋友介紹過來的,多少應該知道些咱們這兒的規矩。實在是不得不謹慎,您可千萬見諒。”經過這幾日的試探,蘇金牙也算看出來了,這人就是一想來賺銀子的土包子。
而經過方才鬧得這一出,蘇金牙又多知道一個訊息,那就是這姓齊的是鹽商。自古四川出鹽,鹽商自然也多。這些個鹽商個個家財萬貫,富得流油,就是沒啥底蘊。
瞧瞧眼前這一對不就是,這姓齊的有錢,而他這位太太大抵是哪戶的官家小姐,不然這鹽引子能求求老丈人就能弄來的。
不過這些和蘇金牙可沒什麼關係,他只需要知道這姓齊的是真心來做生意的,且兜裡銀子不少,一旦這生意做成,肯定能讓自己賺不少銀子。
也因此他這番話說得格外有誠意。
祁煊不屑一哼,似乎在說蘇金牙小題大做。
能做牙儈的臉皮都厚,所以蘇金牙毫不以為忤,笑著又道:“今兒晚上小的來找齊爺您,是時候帶您去地處瞧瞧。”
祁煊不置可否,再加上這會兒正是中午,一行人便找了家酒樓用飯,待飯飽酒足之後,便回客棧了。
等到了夜色降臨的時候,蘇金牙如約而至。
之前祁煊就和秦明月商量好了,這一趟她不能跟去,他帶著手下幾個去就好。
秦明月雖內心擔憂,到底知道祁煊的武功底子,再加上還有那幾個以一當十的府衛,到底不算太擔憂。
客棧的後門處停著兩輛馬車。
馬車是蘇金牙帶來的,車伕也是蘇金牙的人。
祁煊早就有所意料,倒是不太意外。
他與蘇金牙同坐一車,裴叔和和陶成幾個坐著另外一輛。之前就說好了,礙於規矩在,祁煊只能帶四個人同去,自然是選了手下功夫最好的。
兩輛馬車悄無聲息地往前跑去,就如同蘇金牙說得那樣,廣州城的夜特別熱鬧。到處燈火通明,行人如織,真不知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。
一路出了廣州城,馬車繼續前行。
看得出這些人都是老把式,馬車上面掛著兩盞‘氣死風燈’,所以是不是夜路並不妨礙。
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樣子,馬車的速度才終於停了下來。
這時,蘇金牙伸手將車窗簾子開啟,指著外面道:“齊爺,您瞧瞧。”
好一副舳艫千里的場景,反正祁煊入目所見沒有看到盡頭。
大大小小的船隻停靠在海面上,與岸相接的是一條條用木頭搭建的棧橋,無數個像螞蟻一樣的苦力正在不停地從船上或是卸貨或是裝貨。一旁聚集的還有無數的裝貨用的大車,綿延排了一里多長。
到處都是人,因為馬車所在的位置離得很遠,所以只看到那邊黑壓壓一片,人聲鼎沸,即使站在這裡都能感受到現場的那種紅火與熱鬧。
這裡太黑太靜,而那邊太亮太喧嚷,乍一看去,甚至讓人以為是幻覺抑或是海市蜃樓。
“這是……”祁煊的臉上隱隱有著震驚。
蘇金牙得意一笑,“這裡就是咱們廣州城的裡金山銀山了。”
“我能過去看看嗎?”
“這可不行,行有行規的齊爺。”蘇金牙放下車窗簾子,笑得頗有意味,那顆大金牙在車廂壁上所掛的一盞燈下,耀耀生輝。
“那些西洋玩意就是這麼從外面進來的?”
蘇金牙點點頭,笑得推崇:“看來齊爺也是懂行之人,既然如此,應該知道可不光是外面的東西進來,更多的卻是咱們大昌的東西出去。那些洋人們對咱們大昌的東西可是趨之若鶩,哪怕是根針到他們那裡去,都能換個大價錢。”
祁煊一臉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