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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這人正是京中有名的紈絝子弟孫珩。
至於那黑衣男子就是祁煊了。
“這安郡王怎麼來了?”見門外走進來那人,徐晏不禁低聲道。
“你忘了這次參加梨園會的有那個廣和園。”魏國公徐茂,也就是徐晏的祖父如此說道。
“孫兒自然知道那廣和園與安郡王的關係,只是沒想到他竟會親自出面。”大抵徐晏也是沒想到安郡王竟會如此重視那戲園子,甚至不吝在外人面前車馬放明來鎮場。
“英雄難過美人關,更何況是安郡王這個浪蕩子了。不過他凡事就三分熱度,真沒想到他竟能求了聖上要娶那姓秦的戲子。”說到這裡,魏國公也不免有些唏噓,從他話中的意思,也聽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想法。
“那劉保成求了孫兒,想讓孫兒暗中命人下手對付那廣和園的人……”
魏國公打斷道:“你答應了?”
“孫兒並未答應。”
“你不答應就對了,這位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。身份夠尊貴,和聖上的關係又近,關鍵還夠胡攪蠻纏,也能潑上臉皮不要。誰粘上他,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。”說著,魏國公見祁煊已經走到中庭,忙道:“你出去迎迎。”
徐晏低頭道:“是。”
*
到了辰時末刻,魏國公出面說了幾句話後,梨園會就開始了。
見此,秦明月不免有些失望,感覺與她所想象的場景不同。可轉念一想,這裡又不是現代那會兒,也弄不成各種花哨的手段,例如回放下登臺獻藝者各種心路歷程,煽煽情惹惹淚什麼的。
其實這樣反倒好一些,直接進入正題,多利索。
對於喜歡看戲之人,這自然是一場饕殄盛宴,可對於不喜歡或者沒興趣的人,無疑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。
恰恰祁煊和秦明月都在不喜歡及沒興趣之列,祁煊是不耐煩,而秦明月是聽得很艱難。
遠遠望過去,就見坐在正南那處戲樓二樓靠中的位置,祁煊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坐在那裡。關鍵他還極力地去掩飾那種不耐,讓人著實有些忍俊不住。
秦明月低頭掩了掩臉上表情,一股甜意上了心頭。
她沒料到他今日會來,他也沒提過要來的事,還是那日一句戲言,萬萬沒想到他竟真的來了。
正想著,那人突然側首往這邊看了過來,對她眨了眨眼。
那樣子怎麼說呢,就像是一隻睜著水汪汪眼睛使勁搖著尾巴的小狗,正在對她說,我是不是很厲害,快來給我獎勵吧。
因為有著這樣一個插曲,所以時間很快就在你看我一眼,我撩你一眼中不知不覺就過去了。
上午一共登臺了二十多個戲班,其中只有十個能進入複選,至於另外十多個則是被淘汰。因為是初選,所以過程十分簡單,由魏國公一人決定留還是不留。
到了午時二刻,上午場便結束了,觀戲樓裡的人開始絡繹不絕往外走著。
有不少人在討論之前哪個戲班稍微出彩一些,哪個戲班被淘汰有些可惜。因為之前祁煊給秦明月遞了個眼色,所以她特意出去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站著,果然不一會兒他人就來了。
“走,爺帶你去用午飯。”見她面露遲疑,他又道:“等用完了爺再送你回來,下午爺就不來了,太他孃的無聊了,簡直就是魔音穿耳。若不是為了你,爺可不願來受這種罪。等後日爺再來,到時來給二舅哥捧場。”
“誰是你二舅哥啊。”秦明月忍不住紅著臉嗔道。
祁煊得意一笑,“你都快嫁我了,還不是舅哥?”
兩人一面說著,一面就往馬車停駐的地方走去。
祁煊身份不一般,所以馬車是直接駛進梨園的,其實按照他的秉性,他慣是騎馬不坐車,也是為了將就秦明月,最近才以馬車代步。
*
廣和園順利地透過了初選和複選。
這一項事實,著實讓許多人都跌掉下巴。
本來廣和園一直是以新戲作為噱頭,才闖下偌大的名頭,京中還沒有人見過這兩位秦大家唱過老戲。原想著兩人大抵是唱得不精,才會另闢蹊徑,以一種新式手段立足,卻萬萬沒想到人家哪裡是不會唱,明明是達到了大家級的水平。
而其中最為懊惱的就是孟德居幾個作為對手的戲園子了。
他們之所以會給廣和園下邀貼,就是打著那什麼秦大家老戲唱得不精,以己之長,攻其之短,藉此來打壓對方的聲勢,萬萬沒想到竟成了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