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髻,其上插了根玉簪子。她面容白皙,娟秀非常,因為描粗了眉,倒不顯得女氣,而是添了幾分中性之美。
可在明眼人眼裡,女終究是女,怎麼也不可能變成男。
秦明月只看了對方一眼,就移開了眼睛。不知為何,她並不想去看此人,尤其是此人的眼睛。
這種眼睛秦明月並不陌生,因為在現代那會兒就有一位紅了多年的男星,就有這樣一雙眼睛。用現代的話來講,這種眼睛俗稱電眼,會放電,擁有這種眼睛的人通常風流。
尤其此人給她的感覺並不好,說不上來,反正讓她不怎麼舒服。
“你還是叫我秦大家吧,畢竟我現在穿著男裝。”淡淡地這麼說了一句,秦明月拍掉手中的殘渣,站直起身,“我還有事,就失陪了。”
說完,她就離開了。
等她離開後,小鳳春才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這時,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:“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什麼心思,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。”
卻是李老闆,他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,且聽他說話這口氣,似乎目睹了方才那一幕。
小鳳春幾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心,但很快就舒散開來,渾不在意一笑,幾分風流襲上了他的眉梢。
“李老闆是從哪兒看出我對這秦大家有什麼不良心思的。”
李老闆用那種‘你不用裝了’的眼神,看了他一眼:“總而言之我說的話,你記住。這裡可不是蘇州,人家也不是姓馬的。就你這點小手段放在這裡,就是惹人笑話的。她背後站著安郡王,又是聖上欽封給安郡王未來的郡王妃,你要是還想要你這條小命,就別沒事找事!”說著,李老闆似是譏諷地笑了一聲。
這笑聲刺激到了小鳳春,他收起笑容,眼中滿是陰霾地看了李老闆一眼。
“我的事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隨你的便吧,她可不是王瑩。”說完這話,李老闆就走了。
他知道小鳳春不是傻子。
*
小鳳春也確實不是傻子,只是當一個人成了自己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山,他就免不了對此人上心。
他不止一次聽見人將他與她之間作比較,結果都是他連給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。因為隨著慶豐班的消失,慶豐班乃至秦大家已經成了蘇州城人心目中的傳說。也許慶豐班繼續呆在蘇州,不斷地推出新戲,可能還達不到這種高位。恰恰就是在聲望達到最頂尖時,突然消失了,人們心中的那種遺憾感,總會讓他們樂此不疲地對後來的人們說著關於他們的傳說。
甚至連小鳳春自己也心知肚明,自己不若她許多,最起碼他自創不出來這種新戲。
可又怎麼甘心情願去承認這一事情!因為他也是一個唱戲的伶人!
回去後,一干跑龍套的戲子正坐在廳堂裡說話,小鳳春瞟了他們一眼,就越過他們去裡屋了。因為地方有限,二十多人住在這三間房裡,除了小鳳春和李老闆能單獨一間房,其他人都是在廳中和另外一間房裡打地鋪。
闔上了身後的門,外面的說話聲還能傳入他的耳中。
“我說秦大家是個和善人兒,沒有騙你們吧。”一聽這話,就知道是惠豐園以前的老人兒在和沒見過秦明月的人進行科普。
“這倒是,只是現在秦大家好像不是她了,而是換成了她哥哥。”
“那在我們心目中也是一代大家,不信你去問問蘇州的老百姓,你看你說這話走出去會不會有人打你!”
“別介別介啊,我就是好奇得慌,對了怎麼沒聽你們說過這位男秦大家的事,之前那會兒他在哪兒呢?”
“這件事啊……不該問的別問……其實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依舊站在門前的小鳳春突然笑了起來,關於這件事,別人不知道,他卻是管中窺豹了些許。
不外乎是因為一些骯髒事,所以她才會迫不得已頂著親哥哥的名號登臺賣唱。誰也沒想到她憑一己之力竟會走到這樣一種地步,恐怕連李七巧也沒想到這一切,還不知他現在怎麼後悔。
都是畸零人,自然知道作為一個戲子,能走到大家的地位會經歷什麼樣的苦。人前笑,人後哭,那些骯髒的,汙穢的,齟齬的……
李七巧忌憚他害了王瑩在先,又背叛馬老闆在後,生怕自己會故態復萌,對他各種提防。殊不知若是沒有些原因,他又何必做那讓人唾罵之事呢,要知道他可是早就恨不得馬老闆死了,想了很多年……
小鳳春笑得越發燦爛,卻是無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