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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這陷阱並不是直上直下的坑洞,在洞底的一角處有一塊兒壁面內陷了進去。似乎是天然的地貌特徵,暗黃色的泥土中夾了一大塊兒石灰岩,而那巖壁挨著洞底的地方,缺了個口。面積並不大,剛好可以容納兩個人坐進去。
秦明月心想,當初那獵人挖這處陷阱也是費了大功夫,恐怕也是因為這一大塊兒石灰岩才會廢棄這個地方。因為明眼可見這陷阱挖得十分粗糙,壁面並不是光滑垂直的,而是還帶著坡度,而祁煊方才之所以能很輕鬆從下面爬上去,也是多虧了這坡度。
本來她還覺得躲在陷阱裡有些不妥,若是被人發現了這個地方,站在上面往下看,定然會發現下面有人。如今看來,這種顧慮卻是沒有了,因著那處內陷剛好在視線的死角處,除非上面的人親自跳下來看,不然怎麼也不可能發現其中另有玄機。
她面露出喜色,不禁道:“這下咱們有救了。”
祁煊睨了她一眼,“就算沒這地方,爺也多的是辦法將他們蒙過去。好了,你在這兒待著,爺上去佈置,很快就回來。”
秦明月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袖。
他扭臉回來看她,一臉捉狹的笑,“怎麼?害怕了?爺見你尋常膽子挺大的。”
話都說成這樣了,秦明月肯定不能說自己害怕,忙催促他:“你還不快上去,別耽誤時間了。”
祁煊卻一臉不忍戳破的忍俊不住,將手裡的火摺子遞給她,“行了行了,爺知道你怕,你們女人家就是膽子小。真要是怕了,多想想爺英偉不凡的樣子,你就不怕了。”
所以說跟這廝就不能聊天,總能聊一肚子氣出來。
秦明月嗤他:“你以為你是門神,還百邪不侵?!”
祁煊呵呵笑著,突然蹲下來,從她裙襬上撕了一大塊兒布料下來,之後轉身三下兩下攀著壁上凸出來的地方,就爬上去了,很快人就消失在秦明月仰望的視線中。
等人走了,才發現這裡有多麼安靜,靜悄悄的,甚至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人在黑暗且安靜的地方,思緒就會無限延長。早先埋藏在自己記憶裡一些關於鬼怪之類的恐怖東西,就會不禁地冒出來。
似乎有風,嗚嗚地颳著,讓人毛骨悚然。
秦明月忍不住搓了搓胳膊,拿著火摺子就往那處內陷的地方走去。
期間控制自己不抬頭、不四處看,只看著眼前這點暈黃的光亮。
在裡面坐下來後,她刻意讓自己想一些複雜的事,想著京城,想著大哥,想著二哥,想著祁煊之前對她說的話,然後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。
……
頭頂上傳來一陣細微的碎響聲,秦明月下意識將火摺子吹滅。
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,其他感官就越發敏銳,她緊繃著身體去聽著那些動靜,直到確認是祁煊下來了,她才將心放進肚子裡。
“怎麼把火摺子吹滅了?”
隨著這說話聲,秦明月把火摺子吹燃了,洞底才有了光亮。
“你倒是挺謹慎的。”祁煊來到她身邊坐下,健碩粗壯的身軀熱氣騰騰的,似乎跑了不少路的樣子。
這處內陷對於秦明月來說,還算是寬敞,可祁煊人高馬大的,就顯得高度有些不夠了。他低罵了一聲,垂著頭,勉強將自己放進來。
看他這樣,秦明月有種想笑的衝動。
直到他用眼神瞪她,她才佯裝正經問:“都佈置好了?”
“怎麼,你懷疑爺辦事不牢靠?”
“我只是有些擔心而已。”
祁煊將她手裡的火摺子拿過來,吹滅,才道:“盡人事聽天命,多想無益。”
秦明月輕嘆了一口,都知道的道理,可能剋制得住才行。
“等爺回去了,一定把這些人的骨頭都給拆了。”祁煊咬牙切齒道。
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一群烏合之眾逼成這樣,看似他沒事人似的和秦明月調侃,實則心裡憋屈至極。以他的性格,自是出去真刀真槍地幹一場最好,可惜龍游淺水遭蝦戲,這個悶虧只能硬生生吃下。
“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。”即使秦明月內裡瓤子是個現代人,也知道在當下追殺皇親國戚,還是堂堂一郡王,可是滔天大罪。
“錢可使鬼,又可通神,也是這群人不傻,知道這次是掉腦袋的下場,才會圖窮匕見想殺了老子,以圖遮掩過去。這些人上下勾結營私舞弊,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那胡成邦就是這麼死的。”
秦明月沉默下來,半晌才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