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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況,囊袋中必然有一些應急所用之物。例如火摺子,例如水囊,還例如這種硬如石頭的乾麵餅子。
為了防止天熱食物腐壞,所以這乾麵餅子裡水分極少。面很瓷實,也沒有發酵過,所以若是牙口不好的人,恐怕是吃不了的。唯一可取之處就是餅裡放了鹽,或是幹吃,或是用水煮了吃,都是可以的。
不過這會兒肯定不能生火了,所以只能幹吃下肚。
祁煊大抵是吃慣了,所以毫不以為忤,就是嚼起來費勁兒了些,但以肉眼可見的程度,他手中的餅子越來越小了。可秦明月卻是捧著餅子,遲遲不見下口,她嘗試著咬了一下,也不過只在餅子上留了個牙印子。
祁煊瞟了她一眼,“別嬌氣,快吃。等回去了,爺讓他們給你做好的。現在就只有這種東西,不吃飽就沒力氣,你打算讓人活捉了回去?”
秦明月發現他變臉真快,時而溫情脈脈,時而戲謔不羈,有的時候卻又可恨得緊,一點兒不知道憐香惜玉。可她也知道他是為了她好,這是目前他們必須面對的問題。秦明月也從來不是矯情之人,一下狠心就往餅子上咬了過去。
宛如在吞食木渣,幹得讓人覺得拉嗓子,於是她將水囊要了過來,喝一口水,咽一口餅子。
吃了一小半,她就吃不下了,剛好祁煊手中的餅已經吃完,就從她手裡接過那大半個餅,繼續啃了起來。他力氣大,食量也比尋常人大許多。
吃飽了肚子,又歇了一會兒,秦明月這會兒也有精神了。她憂心忡忡地望著身後那片黑暗之地,腦子卻在快速轉動著。
“咱們離棄馬之地已經那麼遠了,我覺得肯定不只是簪子露了蹤跡,恐怕還有其他別的什麼。”她一面說,一面檢查自己的衣裙,越檢查臉色越難看。
祁煊分心答道:“還算你不傻。”
所以說祁煊這人嘴裡有毒,明明可以換一個方式說話,偏偏他選擇了最難聽的方式。也幸好秦明月早就見識過他各種惡形惡狀,倒也沒放在心上,可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倒是先知,你怎麼不早說!”
祁煊終於把餅子吃完了,灌了一口水,才閒閒道:“咱們有那個功夫停下來抹掉行走的痕跡?你以為就只是那點兒零碎東西洩露了咱們行蹤?你大概不知道軍中有一種兵種叫斥候,最好的斥候光憑你走過的路就能斷出你行走的方向。不過這裡的兵士都是些遊兵散勇,好斥候恐怕是沒有的,不過就咱們這樣倉皇逃竄,有眼睛的人就能探出些東西來。”
不說還好,一說秦明月更急了,去拉他:“那可怎麼辦?咱們還是快走吧。”
祁煊將水囊放入囊袋,掛在腰間,靠在身後的樹幹上。
“不走了,老子累了。”
這一副無賴又懶散的模樣,簡直讓人見之恨得牙癢癢。
“你——”
見她著急的樣子,祁煊這才意識她不是別人,忙正了顏色道:“好好好,你可別急,也別慌,爺自有主張。”
秦明月狐疑地看著他,“什麼主張?”經過這一會兒時間,她也反應了過來,“你該不會是想故布迷障把人引開吧?”
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。
祁煊露齒一笑,拍拍屁股站起來,“不愧是爺看中的女人,想法子都能跟爺想到一處。咱們兩個人,四條腿,是跑不過這群長了鼻子的狗。既是如此,咱們索性將他們引到別處去。”
話不容多說,他拉上秦明月就開始四處勘探起來。
他們所在的這處樹林參天大樹並不多,沒有東西遮擋,所以還是可以就著月色看清楚周遭的情形。
祁煊一手拉著秦明月,一邊或是抬頭或是俯身觀察著四處地形,又或是不時抬頭看明月星辰調整著方向。
這其間兩人在樹林裡發現了一個陷阱,看樣子似乎是山裡的獵人挖來抓野獸的,卻不止為何原因卻又荒棄了。上面蓋著些早已腐爛的枯草,若不是祁煊眼尖,秦明月差點沒一腳踩了進去。
祁煊圍著這個陷阱來回轉了一圈,就像是看到了金銀財寶一樣,欣喜之意流於言表。
“你等著,我下去看看。”
根本沒給秦明月阻止的機會,祁煊就跳了下去。
她拼命捂著嘴,不讓尖叫聲出口,顧不得地上的髒亂,就撲過去跪趴在陷阱邊上往下看。
“你也太胡來的,下面黑漆漆的,你知道里面有什麼?要是有什麼機關或者木刺什麼的……”
她話還沒說完,就聽見祁煊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