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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,然後再睡一會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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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《嫦娥》大結局的這一日,還未到開演之時,戲廳裡已經坐滿了人。
之前已經演到了嫦娥在孤寂寒冷的廣寒宮實在熬不住了,便找到太白星君幫忙煉一壺‘化凡丹’,想去俗世中與后羿相會。只可惜天上一日,地上一年,等她到了凡塵,后羿早已化為一杯黃土,投胎轉世去了。
無奈,嫦娥不死心,便四處尋找后羿。幾番輾轉,才找到投胎為一國大將的后羿,只可惜后羿經過多次投胎轉世,又哪裡還記得起嫦娥。兩人之間發生了許多事情,才終於再度相愛。
嫦娥原想至少陪他一輩子,等這一世的后羿壽終正寢,再歸天庭。哪知吳剛因妒生恨向玉帝告密嫦娥私下凡塵之事,玉帝大怒,派天兵天將下凡來捉拿嫦娥。
上一場演到后羿和嫦娥大喜之日,天兵天將憑空降世,一身紅色喜服的嫦娥駭得面色蒼白,對將軍后羿道出實情。
就在這危急關頭,戲戛然而止了。
同時,廣和園又放出下一場就會結束的訊息,追了這麼久戲的眾看客哪裡還耐得住。早就是抓耳撓腮迫不及待,心中即是緊張就只有一折,怎麼能讓后羿和嫦娥廝守,又怕是像傳說故事裡那樣,還是一個無言的結局。
好不容易到了時候,自是早早就到了。
廣和園門口,停著一輛低調而不失華麗的馬車,裡頭坐著兩個人。
“我說你看戲就看戲,拉我來做什麼。”錢淑蘭滿臉鬱郁,不耐煩流於言表。
那次之後,她又去了兩趟衡國公府,可莫雲泊卻對她避而不見。她倒是能求著衡國公夫人強行讓莫雲泊來見她,可經過了這麼多事,錢淑蘭也知道逼迫恐怕只會起反作用。
想著莫雲泊還惦著那個戲子,她五內俱焚,可又絲毫沒有辦法,也因此這幾日都是呆在家裡,哪兒也不去,火氣上來了,就拿身邊丫頭出氣。今兒要不是李思妍硬拉她出來,她是絕不會出門的。
李思妍,也就是坐在她身邊那個長相俏麗的女孩,面露乞求道:“自打上次跟我三哥來這裡看了一場《嫦娥》,我就心心念念還想再來看一場。可你也知道,我娘一向管我管得嚴,若是不拉著你,她可不會讓我隨便出門。”
“什麼戲這麼好看,就這麼讓你心心念念,還有穿這身男裝出來像什麼樣子,被人知道了,咱們該多丟臉!想看看戲就跟家裡人說,點了這戲班子到家裡去演,何必折騰這麼多事來。”說著,錢淑蘭有些不耐地扯了扯身上有些讓她不舒服的衣裳。
她素來愛美,尋常最喜歡穿一些嬌嫩的顏色,雖上次自打被衡國公夫人點撥,也學著往成熟裡打扮,可也都是美麗的。這麼一身灰突突的男人衣裳,不但沒讓她覺得新奇好玩,反而覺得很厭惡。
聽到這話,李思妍也扯了扯身上的衣裳:“我也想,可這戲班子不出園子,只在戲園子裡唱。再說了,我也不敢跟我娘說。這衣裳還是我讓如蘭特意去找來的,咱倆偷偷出來,還是做男裝打扮的好。”
李思妍是禮部侍郎家的小女兒,和錢淑蘭是姨表姐妹,錢淑蘭的親孃黔陽侯夫人和李思妍的娘是親姐妹,兩人都是長平公主的女兒,所以打小這兩人的關係就很要好。
“又是覃哥哥教你的吧。”錢淑蘭口中的覃哥哥,是李思妍的三哥,也是錢淑蘭的表哥。
李思妍不好意思一笑:“上次三哥帶我出來玩兒,我就穿了男裝。”
“好了好了,你說的那叫什麼戲到底還開不開了?咱們現在下去不?”
“不叫什麼戲,叫嫦娥,當然要下去啊,我計劃了這麼久,今兒最後一場,一定要趕上。只是你說,人家會不會認出咱們是姑娘家?”下車的時候,李思妍還在忐忑道。
“怕什麼,這本就是做個樣子,就算認出來也沒什麼。”不同於李家的家教森嚴,錢淑蘭可是想出門就可以出門的,也因此她比李思妍膽子要大的多。
兩人進了戲園子,在戲廳外面被夥計給攔下了,問過緣由之後才知道原來座兒全被定完了。
錢淑蘭去瞪李思妍。
既然計劃出來看戲,怎麼就不做好準備?
可李思妍哪裡知道來看戲還要提前定座兒啊,上次她來是直接被她三哥帶進來的,她以為到了後付銀子就可以了。
怎麼辦?總不能鎩羽而歸?
李思妍直拿求助的眼神去看錢淑蘭,錢淑蘭斜了她一眼,對那夥計道:“給咱們挪兩個位置出來,我們是黔陽侯府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