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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忙抖著手小心將盒子蓋上。
“明月,別怪我……”
*
一路上,祁煊都在想著袖子裡那封信。
他在想到底要不要拆開來看看。
明明不過是一封信,他卻覺得宛如燙手山芋也似,恨不得找個火盆將之燒掉,卻怎麼也做不出這種事。
看來他還是不夠無恥。
祁煊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,下了馬後,將馬韁繩扔給牽馬的夥計,邁進了廣和園。
今兒廣和園顯得有些冷清,門雖大敞著,卻不見客流如潮的場景。
也是如今廣和園人手有限,只有慶豐班一眾人撐著,就算讓他們所有人都連軸轉,恐怕也沒辦法演全天場。
入了內後,門前站著一個負責招呼的夥計。
因著祁煊來了幾次,也算是熟面孔了,夥計上前說道:“祁公子,您今兒來得有些不湊巧,倒是有一場,不過是末時開演,這會兒還沒到點兒,小的先招呼您進去坐吧。”
“我不是來看戲的,而是來找你們秦大家。”
“這……”
夥計並不知道秦明月和祁煊的淵源,不禁有些猶豫。到底不想得罪貴客,隧道:“小的不過是個打雜的夥計,這種事兒也當不了家,小的這便去告訴我們老闆。”
“不用,直接告訴你們秦大家,就說祁某找她有事。”
連著來了幾趟,祁煊都是隻看戲,並沒有用身份壓人,強行要見秦明月。而秦明月明知道他連著來了幾次,卻硬是就當做不知道這事,根本不見他。
祁煊恨得牙癢癢,可又實在不忍在這種時候逼迫,那丫頭慣是個會裝相的,裝得好像沒什麼事的樣子,可看她那眼神,明明就是有事。
今天好不容易有個光明正大能見她的機會,他自然不會放過。
其實偶爾想想,祁煊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。他何嘗受過這種冷遇,尋常在外頭,別人即使對他恨得咬牙切齒,還是得小心逢迎著他。也就是她,仗著自己容著她讓著她,就再三拿喬。
見那夥計還在躊躇,祁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“你儘管去對你們秦大家說,就說祁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,她若是不見祁某,祁某馬上就走了。”
夥計只得往後面去了。
秦明月正在和何錦商量事情。
廣和園如今雖是繁花似錦,可底氣不足也是明眼可見。如今園子裡除了她的戲,竟再無其他場次,偌大個戲園子孤零得可憐。正好因為廣和園最近正火著,有好幾個戲班子打算過來借戲園子掛靠,而何錦和秦明月商量的就是這件事情。
何錦有些患得患失,沒人來掛靠的時候,他著急。有人來了吧,他總是不由自主懷疑對方是不是有什麼企圖。最近京城戲圈兒裡,廣和園算是半路殺出的一匹黑馬,雖底蘊不如孟德居,德慶閣、暢音園這些老戲園子,但聲勢可是一點兒不讓,惹來多方人的矚目,如今正是風頭浪尖之處。
“何大哥若是實在拿不定主意,就和老郭叔商量一下,他老人家雖是沒什麼學識,但也是跑江湖慣了的,是人是鬼,一見就知。且何大哥也不用杯弓蛇影,即使這園子裡來了其他人,也不當什麼,咱們壓箱底的手段揹著這些人也就罷了。總不能因噎廢食,任憑這戲園子空著吧。”秦明月說。
聽到這話,何錦窘然一笑,“也是,我倒不如明月你灑脫,可不是因噎廢食嗎,我這就去知會那兩個戲班子就是。”
他正打算出門的時候,迎面撞上了來找秦明月的夥計。
“秦姑娘,有人想見你,就是那位祁公子,他說他今天無事不登三寶殿,若是你不見他,他馬上就走。”
秦明月不禁地擰起眉,何錦還沒走出去,見此,道:“這樣吧,我陪你一同過去?”
她不禁搖了搖頭,“還是我自己去算了。”
何錦不免有些擔心,“可若是出了什麼事……”他並不知這其中的淵源,只當是祁煊有什麼不良心思,才會屢屢來捧秦明月的場。
“他不是那種卑鄙小人。”話說出口,秦明月愣了一下。不過轉念一想,確實如此,那傢伙雖有些討人厭,到底他從未曾強迫過自己。
“何大哥,你還是去忙吧,我自己去見他。”
這麼說了一句,她便急忙往前頭去了。
祁煊還是在那個雅間裡等她,見秦明月來了,心裡頗不是滋味。
“若不是我說有事找你,恐怕你還不會見我,再沒見過你這種翻臉不認人的人。用得上人的時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