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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大家都看著他們;也是怕祁煊這不著調的人鬧出個什麼事來,她不禁上前一步道:“有什麼事;出去說好嗎?”
難得見這丫頭如此識相;祁煊按下心中的不悅;瞥了何雅一眼;才掉頭出去。
戲園子這種地方就從來沒有安靜的時候;秦明月只是略微躊躇一下,就領著祁煊去了後面的小花園。
一路順著甬道到了後面,進了月門洞;她才開口詢問怎麼了。
祁煊站定後,雙手環胸不悅地看著她,“我覺得這戲你最好不要再唱下去了,因為說不定爺哪會兒看得不高興了;就把你們戲園子給砸了。”
秦明月陷入茫然之中;這人又是在鬧哪一齣?還當是祁煊這人脾氣陰晴不定不好侍候;可轉瞬間想到臨走時他看何雅的那一眼,頓時有些了悟。
感覺心裡怪怪的,她垂下頭,抿了抿嘴,道:“演周生的那個,其實是個姑娘家。”
呃……
這下輪到祁煊詫異了。
只聽過唱戲從來是男人反串女旦的,還沒有聽說過女人反串男的。他低頭睨她,“你確定沒騙我?”
秦明月突然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,忍不住道:“這事兒我騙你做什麼,又沒有銀子拿!”
恍惚間,她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,他又不是自己的誰,憑什麼自己還要向他解釋。可想著那日自己瀕臨絕望,他宛如天神降臨,她突然並不希望他誤會了什麼。
祁煊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,大抵是長這麼大從沒幹出吃醋這種蠢事,略有些不自在起來,他掩飾地清了清嗓子:“既然是女人那就算了,爺就不找你麻煩了。”
心情好了,也就突然想起被他又一次扔腦勺後面的孫珩:“孫珩還被爺扔在前頭,上次把他給忘了,害我陪他喝了一晚上的酒,這事兒才算揭過。今兒可不能再將他一個人扔在那裡,不然這小子得拉爺喝幾天酒,才能找補回來。”
說完這話,他就宛如一陣風似的捲走了。
站在原地的秦明月感覺有些莫名其妙,有些鬧不懂這人到底怎麼了,可想半天也想不出來所以然,索性也不想了。
祁煊噙著笑回到雅間,果然孫珩還坐在那裡。
倒也沒有惱怒之色,正端著茶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“走吧,今兒爺請你上我府上喝酒,你不總說裴嬸兒的手藝好?今兒讓你敞開肚子吃一頓。”
孫珩也顧不得裝高深了,扔下手裡的茶盞就蹦了起來,“咋,發生了什麼讓我們安郡王如此高興的事兒?”話音有些酸酸的,不過不顯,祁煊倒沒聽出來。
他嘴角止不住往上揚,面上卻惱道:“愛去去,不去滾,當爺願意搭理你?!”
孫珩這犯賤的貨立馬巴了上去,“去去去,怎麼不去。”
說著,兩人就離開了廣和園。
*
因為有第一場戲作為鋪墊,第二場的時候自是十分火爆。
當日早早便有無數看客到了,坐下後,戲還沒到時間開始,百無聊賴,就和身邊的其他看客聊起上一折的劇情來。
這也算是廣和園裡一個比較奇特的地方吧,尋常在別處看戲,大家都是各看各的,看到精彩之處,頂多喝彩兩聲。可這廣和園的戲卻與其他處不一樣,總是峰迴路轉,讓人咂舌不已。
經常有人信誓旦旦料定下面的劇情,卻臨場被反轉,因此被打臉之人眾多,可大家還是對猜接下來的劇情樂此不疲著。
“你們信不信,這一場絕對會挑明這秦畫的身份!”
“有沒有人猜她到底是人是鬼,還是哪兒來的妖精?”
“人鬼不好說,據鄙人在這廣和園看戲這麼久的經驗來看,撰寫此戲本子的人似乎總喜歡戲耍人。他最喜歡乾的就是挑起所有人的好奇心,卻並不讓人落到實處,謎底總是在最後才會揭曉。就好像那嫦娥,不就是讓大家一直揪緊著心,到了最後才揭曉那后羿的身份。所以王兄,你的這種說法愚弟覺得有些過於肯定了,這一場應該不會揭曉這秦畫的身份。”有一書生文質彬彬,卻胸有成竹,可以看出他對這廣和園的戲也算研究得挺透徹的。
他的說法,獲得附近許多人的贊同,紛紛點頭說這種可能性最大。
而那王兄,自己唾沫砸的坑兒還在眼前,就被人駁了回來,顯然有些惱羞成怒。到底這是公共場所,也不好當眾發怒,只是道一句你往下接著看就是了。
像這種議論劇情的人還有很多,戲廳中喧嚷而嘈雜。二樓上,正對著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