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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車一一被推翻,車上的木頭順著坡勢就滾了下去,而所有人都暴露在金人的攻擊範圍之中。
“撤!”
祁煊一個懶驢打滾就滾在了地上,而後連著匍匐幾下,使勁一竄就回到了第二排柴車後。其實他本不用如此,會這麼做也是給那幾個罪民做演示。
而那幾個罪民有的跟著他的動作做,雖是笨拙了些,但也來到附近,很快就被掩在柴車後的人給拖了進去。有的卻是像一隻蛆蟲一樣,只是原地打轉,還有的依舊則是像嚇傻了一樣站在原地。
而未能及時回來的幾個,俱都被零星散箭射中了。有的撲通一聲倒地,沒了聲息。有的卻是淒厲地慘嚎著,讓人來救他。
只是這種情況,誰也不會將自己暴露在敵人面前去救人。幾個僥倖回來的罪民慶幸自己聽了指揮使大人的話,不然現在他們肯定死了。
而另一邊,金人騎兵迎面撞上不停翻滾下來的木頭,以他們的騎術方一開始都躲過了,可越來越多的木頭滾了下來,終於有人被絆倒。
這一倒就是連人帶馬飛出去,還有的則是轟然一聲倒地,後面奔來的戰馬收勢不住,發生連環撞擊。場面頓時一亂,這一下金人騎兵又損失了十多騎。
發生的這一切說起來慢,實則也不過是在幾十個呼吸之間,只是轉眼間他們就損失慘重,這對金人騎兵來說是極為罕見的。本身他們之所以會選擇這一隊人突襲而來,一是打著掠奪的主意,二來也是因為對方都是步兵,還都負重前行。
對於騎兵來說,對上步兵,以三十對三百也是可勝的,更何況是這加起來不過五六十人之數。
恰恰是這種念頭,讓他們嚐到了馬前失蹄的滋味。
如今剩下數十騎,他們真的可以戰勝眼前這些人?
看著不遠處那矗立在山坡上的幾輛醜陋的柴車,剩下的金人騎兵終於緩慢了衝勢。隨著一聲號響,他們從中間分開往兩旁疾馳而去。
這是打算撤了?
掩在柴車後的黑河衛的人,不禁這麼想著。
之後,那些金人騎兵來回在場中奔跑了數圈,似乎在檢查同伴們的傷勢,不多時就負著還未死的同伴驅馬離開了。
留下滿地狼藉。
黑河衛的人等了好一會兒,才從柴車後冒頭出來。劫後餘生的眾人面面相覷後,都不禁發出一陣欣喜歡呼聲。
以步兵對騎兵,己方傷亡幾乎可以忽略,對方卻是損失慘重,這一切都是因為指揮使大人臨陣不亂指揮得當。
“大人,別忘了咱們的酒!”
“等著。”連祁煊都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。
就在這時,從側方突然傳來一陣沉悶地足以使大地震動的馬蹄聲。
卻是黑河衛的騎兵來了。
“屬下姍姍來遲,還望大人贖罪。”
祁煊渾不在意一擺手,“不過是意外罷了,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來襲。”他半擰著眉,看向遠方黑壓壓天色:“先回城,我怕還有敵襲。”
*
事實證明祁煊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,他們前腳回去全城戒備,後腳就有金人大隊人馬而來。
這一來可不止是幾十騎,而是漫天遍野,站在城牆上往外看去,就見金人像似螞蟻一樣向黑河衛城湧來,粗略估計對方大約有五百多騎兵,另有數千的步兵。
城牆上,祁煊面色陰沉:“他們怎麼會來黑河衛?”
畢竟以黑河衛所在的地勢,一般金人都不會選擇這裡作為攻擊物件。
牛千戶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:“照這架勢,他們是想打下咱們這兒。”
離黑河衛大約有幾百米的地方,金人正在安營紮寨。
而對方陣營中赫然立著數輛盾車、雲梯、井闌、投石車等攻城器械。這些東西只有攻城戰之時才會用出,這些金人竟把這些都搬到城下,不是想打下黑河衛還能是什麼。
“他們是怎麼把這些東西運到咱們這兒的?”一個將領看著金人的陣仗,忍不住詫異道。
黑河衛雖處邊線,卻處在一個夾角中,有大黑山作為依靠,又以黑河為天險,金人若是想攻到黑河衛,必須渡江。可黑河水流湍急,河面甚寬,金人不會造船,只能望洋興嘆。
所以金人若想兵臨城下,需繞道經過幾處衛城,才能來到黑河衛。可前方毫無示警,這些金兵是怎麼無聲無息就打到了黑河衛城下?
“難道說——”一眾將領面面相覷。
難道說金人有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