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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際的嬰孩天生的命苦。
之所以會這麼說,也是當下取暖裝置不足,而天氣太冷,很多小嬰兒出生後都無法適應。這種月份的孩子若是生了病,無疑是一場大難,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。
打從計算出自己的預產期是在臘月,秦明月就提高了警惕性。能準備的都準備了,就怕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。
即是如此,侍候還沒滿月的晨哥兒也是一種災難。這個時候的小嬰孩都是在吃吃睡睡中度過,吃得頻繁,拉得也頻繁。不分晝夜,不分時候,有時候嘴裡吃著,下面就拉了。還有時候你剛給他換了乾淨的尿布,他又拉了。
幸好有昀哥兒的經驗,秦明月準備了很多很多的尿布,甚至比昀哥兒那時候更多,因為天冷洗了尿布不容易幹。
香巧她們被忙得團團亂轉,秦明月甚至讓人專門闢出了一間屋子,燒上炭火,用來晾尿布。年幼的昀哥兒重心開始從娘身上,轉移到爹身上,因為秦明月已經有些顧不上他了。
而這個年就在這種忙碌中度過,轉眼間就到了春天。
遼東的春天比別處來得都要晚,外面冰雪稍融,枝頭上剛見了綠意。就在這個時候,鎮北王派人來到黑河衛,拉走了祁煊一直存著的糧食。
糧倉頓時一空,而隨著整個冬季的消耗,黑河衛的存糧也不多了。
因為早有防備,所以黑河衛也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減食,同時繼續帶著人進山。可經過去年秋冬之時的大肆搜掠,大黑山明顯禿了,很多樹木沒有了,飛禽走獸也十分稀少。
存糧越來越少,城中開始有人捱餓,而就在這個時候,邊線傳來烽燧之警。
有金人偷襲邊線衛城。
*
去年冬季遼東軍的日子不好過,其實金人們的日子也不好過。
女真乃是漁獵民族,學著漢人開地種植也不過是近幾十年的事,而金人的領地乃是比遼東更為苦寒的地方。在土地裡撒下了血汗,卻長不出能夠養活族人的糧食,所以極大多數女真人還是以漁獵為生。
在種植業與畜牧業沒有得到大力推廣下,註定是靠天吃飯的臉。
而去年冬天那麼冷,不光蒙古草原上遭了災,金人的領地也是如此。冷酷的嚴寒將河水凍住,讓野獸們都凍死的凍死,藏起來的藏起來,金人也陷入饑荒之中。
族人們一個一個被凍死餓死,金人們苦苦挨著,好不容易到了春暖破冰之時,自然宛若蝗蟲出境似的襲來。
因為沒有預料到這種時候金人會進攻,有好幾個衛城都受到了襲擊,幸好只是小股兵力,損失並不大。
而黑河衛也迎來自打祁煊到後的第一場與敵對戰。
黑河衛地處偏僻,地形也是得天獨厚,背靠大黑山,一側臨著黑河,金人們不懂造船之術,所以一般情況下金人們是不會選擇從這裡進攻的。
到底這裡也算是邊線衛城之一,一般沒有,不代表一直會沒有。這些金人可能是餓極,可能是在其他衛城吃了癟,不免就將黑河衛當做一個突破口,派了小股兵力前來偷襲。
事情發生之時,祁煊正帶著一隊人馬剛從山裡出來,打算回城。
他們這趟收穫並不多,也就只獵了數十頭獐子和幾十只野兔子。經過這麼一個冬天,動物們能活下的也都遭了大罪,骨瘦如柴,還沒有往日一半重。
不過跳蚤腿也是肉,所以都被他們帶回來了。
祁煊只帶了二十多個兵卒,另有三四十個罪民。
這些罪民都是做採摘、砍柴及收拾獵物事宜,打回來的獵物都由他們用兩輪車推著,另有幾輛車上裝著一人多高的木頭和樹枝。
祁煊本是一臉懶洋洋的表情,突然面色一凝,蹲了下來。
而在看到指揮使的動作之後,幾個兵卒也發現了異常,像祁煊那樣蹲下來,以手觸地。
其中有一個兵卒笑道:“這是誰啊,難道是把衛所裡的馬拉出來了?”
這笑容在見到祁煊直接趴在地上,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聆聽的動作,終於消失了,而是變得有些詫異。
祁煊突然跳了起來,喝道:“敵襲,加速前進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場面頓時亂了起來,有幾個罪民宛如無頭蒼蠅似的,一面喊著怎麼了,一面左突右衝。車都翻了,獵物和柴火滾了一地。
祁煊一腳掃了過去,“不要亂,加速回城。”
一個兵卒面色慘白地道:“大人,來不及了,這些人馬上就到了,大約三十多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