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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煊接旨後; 便收拾行囊帶著家眷前往遼東。
當面這只是明面上; 實則祁煊他們並沒有跟著車駕走,而是帶著秦明月及昀哥兒還有數名親信護衛折道去了江南。
之所以如此,一是為了安全; 二來也是秦明月想在臨去遼東之前,見一見二哥秦海生。畢竟這一去就是天南地北,各自一方; 誰也不知日後相見會在何時。
江南與京城又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景,若說京城是一個莊嚴肅穆的巨人; 而江南則是一個身穿青衣多情柔美的女子。那種宛如水墨般的詩情畫意似乎沁入到了骨子裡; 當你一踏入這片地界,你聽的看到的嗅到的感受到的; 無不是在告訴你; 這就是江南。
尤其是蘇州,更是恆古不變的恬淡而雅緻。
方一下船; 就碰上了雨天。
不過蘇州的雨從來都是那種細細綿綿的,宛如輕紗薄霧; 向你籠罩而來。
這一趟是輕裝簡行,從安郡王府帶出來的人大多都跟著車架往遼東去了; 來蘇州除了祁煊一家三口,也就香巧幾個及薛媽媽,還有德全及數名護衛。
因為人多不便; 再加上祁煊和秦明月也沒打算在蘇州多留,所以他們所坐之船是直接駛進了城裡,走到大船不能通行的地方,便叫了兩艘烏篷小船。祁煊、秦明月昀哥兒並德全一艘,其他數名護衛一艘,其他人則是留在船上。
祁煊一手撐著油傘,一隻手牽著秦明月。
昀哥兒由德全抱著,另有一名護衛在旁邊撐傘,至於另外幾個護衛,都是大男人,這種毛毛細雨也淋溼不了什麼,索性就不打傘了。
一路到了廣和園。
屹立在朦朧細雨中的廣和園,依舊是那麼的熱鬧,門前不時能見到有車馬行來。迎客的夥計們站在門前,面上帶著熱情的笑容,時不時揚著清亮的嗓子招呼著來看戲的客人。
“錢老爺,許久未見了……”
“李先生,快裡面請……”
站在門前,秦明月不禁有些怔忪,感覺仿若回到當年她剛穿過來,在惠豐園的那些日子。
“怎麼了?”祁煊垂首看她。
她恍然一笑,道:“沒什麼,就是想到當初還在蘇州時的那些日子。”
祁煊哦了一聲,小心眼道:“那時候,你總是不待見爺。”
秦明月抿嘴笑著:“那時候,你太討人厭了,總是與我作對。”
“我是見你前面有個大坑,不忍你跳下去,想把你拉出來罷了。”祁煊輕笑地道。
“真的只是這樣?”
“好吧,其實爺那時候就看中你了,特別不待見你對莫子賢笑。”
綿綿細雨,一把油紙傘,仿若在兩人四周砌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。
二人心情十分放鬆地說起悄悄話來,無視這周遭人來人往的情況,也似乎忘了昀哥兒和德全他們還在旁邊。
秦明月臉上帶笑,正打算回他一句什麼,突然面前來了一個人。
“諸位可是看戲?”正是廣和園的夥計。
這夥計之所以會這麼說,也是實在不確定這一行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。若說是來看戲,本來帶家中女眷的就極少,更不用說還抱著一個幼童。
秦明月恍過神兒來,點點頭:“對,咱們是來看戲的。”
夥計遲疑地看了祁煊一眼,才道:“既然是來看戲,那諸位還是快裡面請吧。”
蘇州的廣和園與京城的廣和園並沒有什麼區別,還是四棟呈品字形的戲樓。當然也不是沒有區別,有別於京城那邊,這裡的廣和園環境更為雅緻一些,且建築特徵也帶著屬於江南獨有的韻調。
似乎並不光只是這四棟戲樓,戲樓後面好像還別有洞天,秦明月好奇地往後面那草木繁茂之地看了一眼。
“不知看客想看什麼戲?我們廣和園戲種繁多……”
秦明月出聲打斷他,“不知秦大家今兒可有場?”
這夥計就是一愣,之所以會這種反應,也是慣性認為男主外女主內,怎麼這做丈夫的未開口,反倒是這小婦人說話了。
還有則是沒料到連眼前這個內宅婦人,都聽過秦大家的名頭,更沒料到的是這小婦人點名要看男人演的戲,而這位做人丈夫的竟然沒有任何異議,反倒眼中帶著笑。
不過能站在門前做夥計的,都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的性子,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詫異道出。所以他很快就收起不該有的表情,微微一笑,語調未變地說:“倒是有秦大家的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