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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這種鬥毆事件。
其實起因也很普通,大多都是口角之爭。
可這裡和南方不同; 若是在江南等地,即使有口角之爭; 也都是隻動口不動手,世人以將對方辯倒為上層; 最好的是罵人不吐髒字,若是能引經據典最佳,說明這是讀書人; 學識淵博。
誰若是動手會遭來圍觀者鄙視,哪怕你有理,也會被認為是有失君子風度,不是雅人的品行。可遼東不一樣,反正秦明月看過好幾次,都是當事人還只是處於口角階段,就被旁人拱火拱得動起手來。雙方在中間廝打,而旁邊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,還有不少人在一旁叫好,甚至還有人當街坐莊,押人輸贏。
若是產生口角的乃是兩撥人,那就更大發了,經常是打得雞飛狗跳,眾人皆避。
哪家店若是攤上這樣的事,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,經常會店裡被砸得稀巴爛,還沒人賠。俱因這屯兵城是沒有司務衙門的,只有衛所,而軍爺才沒有時間管你這點子破事。再說了,即是叫屯兵城,生活在此地的人,大多是與‘兵’有牽扯關係。
真管上了,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!
酒肆並不大,裡面只放了十來張桌子。
此時,前來喝酒用飯的客人俱都一鬨而散了,有的趁機就擠開人跑了,更多的則是站在門外往裡看熱鬧。
場中盤碗齊飛,桌椅板凳都被掀倒在一旁,約有十多人正你一拳我一腿的互相打著。
秦明月他們也正在用飯,卻沒想到竟碰到這樣的事,只能不用了,避開去了一旁。
昀哥兒被秦明月攬在懷裡,祁煊則擋在前面,就怕有飛來之物砸過來。
德全掏出錢袋:“夥計,會賬。”
可這會兒哪有什麼夥計,掌櫃的和夥計都鑽在酒櫃子下面,生怕被無端波及。
祁煊這人渾是渾了點,但身份在此,還從沒幹過吃飯不給錢的事,只能站在一旁角落裡等待戰火停息,好給老闆會賬。反正他們站得遠,也波及不到這邊,索性就站在一旁看熱鬧。
秦明月看得直皺眉,雖說打從踏入這遼東境內,就沒少見著這種的事,但她還是為此地的民風而感到無語。
這兵不兵,民不民的,遭殃的只能是無辜的百姓。
昀哥兒這孩子也膽大,明明被娘將小腦袋按在懷裡,還是忍不住掙扎著要扭頭去看。他個頭隨了他爹,不過一歲多點,竟比旁的兩歲多幼童還高,人也敦實,他若是掙扎起來,以秦明月這種小身板,卻是弄不住他的。
祁煊見此,索性將兒子接了過來,仗著人高藝膽大,他也不護著點孩子,就抱著昀哥兒站那兒看熱鬧。
昀哥兒看得兩眼只冒光,小胖手徑自揮舞者,邊揮邊依依呀呀地學一旁圍觀人說話:“揍,使勁揍!”
這奶聲奶氣的,卻說出這樣的話,秦明月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。
而此時,場中的戰火也接近尾聲。
因為打輸那一夥兒人中有一個亮了刀,對方沒帶刀,只能蔫蔫地呸了一口,罵了句鱉犢子就走了。
之所以會這麼罵也是遼東有這麼一個規定,那就是打架歸打架,不能動兵器。遼東民風彪悍,人人配刀,地方衛所無暇兼顧,又怕鬧出人命,就頒佈了這樣一條規定。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約定俗成,哪知道這幫打輸的人如此不懂規矩,竟動了刀。
旁邊一陣噓聲,連與那人是一夥兒的幾名大漢,也免不了一臉晦氣樣。
其實這亮刀之人也是被打狠了,這裡面以他個頭最小,卻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按著打。那一刻,他覺得自己會死,才會忍不住抽出腰間的刀。其實刀抽出來,他就後悔了,可當著人面他可不能認慫,又實在惱羞成怒,聽到有人在叫揍得好,當即遷怒地罵道:“哪個鱉犢子在說揍得好?他孃的不想活了是不是?”
‘鱉犢子’祁煊本來正在逗兒子,突然被這麼罵了一句,當即氣笑了。
德全目露詢問之意,看用不用教訓這人,祁煊將昀哥兒塞了過去,大步上前,邊走邊挽袖子:“你爺爺我叫的!”
隨著話音,他一腳就踹了過去,當即將這人踹得飛起。而與這人一起的幾名大漢,雖晦氣同伴丟了自家的臉,到底是一起出來的,也不能見死不救,一擁而上就向祁煊攻了過來。
祁煊好多日子沒跟人動過手了,覺得骨頭都僵了,尤其打從進了遼東,所見所聞都讓他血液裡的戰鬥因子蠢蠢欲動。可秦明月不喜,他也只能忍著,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好的機會,可不是痛快大戰一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