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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人特別善於利用,尋常做衣裳都是裡外兩層的。外襯是單衣,裡面則是一件夾著棉花的棉衣,這樣一來,一身衣裳可以穿四季。
過年的時候,秦明月賞了布料,宅子裡的人都有,鶯歌她們自然也有。
鶯歌和劉柔拿到賞的布料後,也這麼做了一身。到底是在指揮使府上當差,總不能連身體面的衣裳都沒有。
當初秦明月為了不太出格,特意撿了一些壓箱底的細棉布賞給她們。一共兩個顏色,嬌豔的水紅和雅緻的藍,由她們自己拿去分。
所以今兒鶯歌穿了身水紅色衣裳,而劉柔則是水藍色的,正襯她們的氣質。
頭髮也是刻意梳過了,一個梳著嫵媚的墮髻,一個梳著婀娜的隨雲髻。見到這樣一副畫面,之前因為這事還和香巧爭論過幾句的香桃,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,這兩個人沒有其他別的意思。
秦明月從來觀察細緻,所以一眼就看出鶴立雞群的不同。不過她也沒吱聲,坐在炕上等人將東西拿過來。祁煊坐在她旁邊,一條長腿微曲,手搭在上面,說不出的隨意和英俊瀟灑。
鶯歌看得眼中異光頻閃,還拼著命將頭半垂著,剋制不讓自己抬起頭,免得招來夫人的注意。
來到這宅子近半年的時間,鶯歌也打聽過,夫人是個善妒的,指揮使身份高貴,卻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。鶯歌倒沒有太高的念想,能做個通房就成,這樣強壯有力的男人,她每次看到指揮使就渾身發酥,恨不得倒在他懷裡。
可惜夫人是個河東獅。哪怕秦明月裝得再好,鶯歌也從表面現象堪透了她內心本質。
與鶯歌不同,劉柔卻是滿心的緊張。
羞愧、自慚形穢等種種情緒充斥著她內心,可想到家中病重的祖母,成日裡被累得直不起腰來的二哥,還有頭髮已經白了大半滿臉憔悴的爹孃,她就充滿了勢在必得的狠心。
夫人是個好人,可她已經走投無路了,如今能改變這一切的,只有她拿自己作為籌碼。至於夫人,下輩子她做牛做馬再來報答她的恩情。
對於這暗中的一切,祁煊似乎並沒有察覺,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幾個丫頭手中的口袋裡。
“拿出來看看。”他吩咐道。
幾個丫頭聽話地開啟手中的口袋,從裡面拿出一些東西來。
香桃正打算找個藉口將這幾人遣出去,還未等她開口,就見鶯歌捧著一捧金黃色顆粒狀的東西上前了。
她來到炕下,跪了下來,姿態優美雙手捧著,將手裡的東西呈給祁煊看。
這人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優點,反正從秦明月這個角度來看,能看到對方波瀾起伏的漂亮曲線。
她下意識就去看祁煊,不過祁煊只是垂眼看著那捧玉米粒,並捻起幾顆來,就將視線投注在了另外幾樣東西上。
劉柔知道鶯歌在打什麼注意,所以格外的緊張,見鶯歌已經主動上前了,又見指揮使的目光看了過來,她腦海裡一片空白,心中一慌,便學著鶯歌的樣子捧起幾樣東西上前。
可惜,鶯歌的天賦異稟又哪是她能學去的。也是劉柔涉世未深,她見鶯歌那般扭著腰走路,想著她爹當初有個得寵的姨娘也是如此,只當男人都喜歡女人這樣,便強命自己也這般。只可惜功力不夠深,還沒走兩步,就左腳和右腳打了結,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。
秦明月忍不住噗了一聲,她實在不是有意笑的,而是眼前這個丫頭實在太好玩了。此時她完全忘了這個丫頭是衝著自己男人而來,只是因為笑單純而笑。
聽到這笑聲,劉柔窘紅了臉,只當夫人發現了自己的意圖,心中又悲又窘。尤其聽見指揮使嫌棄說她怎麼連走路都走不穩,她更是滿心的羞憤,捂著臉就跑了出去。
“瞧瞧你,把人給說哭了。”秦明月得了便宜還賣乖。
祁煊是誰,從小在王府和後宮長大,見多了利用各種手段爭寵的女人,所以眼前這一紅一藍打得什麼主意他十分清楚,不過是不想秦明月誤會了什麼,所以裝得一副不解風情的樣子罷了。
聽到她調侃自己的話,他瞥了跪在炕前那丫頭一眼,道:“不過是個丫頭,爺還說不得一句,慣得什麼德行。不說爺說你,一副爛好心腸,丫頭就得有個丫頭的樣子,這往臉上擦粉抹胭脂的算是個甚?下次再礙了爺的眼,提腳也就給買了。”
此言一出,不光鶯歌白了臉,旁邊有個丫頭也白了臉,正是那個叫湘琴的。
秦明月當然懂祁煊的意思,忙順水推舟伏低做小地哄他。香桃順勢就讓幾人放下東西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