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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心放了下來,畢竟夜闖女子閨房與他來說太過失身份。
他在床前坐下,看著這個讓他一顆冷心變得紛亂複雜的嬌人兒,柳眉纖細舒展,肌膚細膩如雪,鼻樑高挺,櫻桃小嘴飽滿而紅潤微微嘟起吐氣如蘭,比起清醒時的靈動活潑,陷入沉睡中的她嬌憨而柔美。忍不住伸手沿著她臉部輪廓描摹下來,觸感滑軟讓人捨不得抽回手。向來不在兒女□□上多費心的他,在奶奶與母親談起要給他定親時,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她嬌聲斥責幼弟的模樣,這個不過有數面之緣的女子不知何時在他心間投入了一粒種子,經過心中土壤與湖水的滋養快速抽長開來。
他緊抿的薄唇溢位一聲輕笑,指腹在她俏臉上流連不去,他向來坦然,知曉心底情意便不會猶豫,將她鎖在身邊才是正經,霸道慣了的人哪會在意別人怎麼想。
這張精緻容顏越看越入眼,他心中是滿滿當當地柔情蜜意,在外人面前冷厲的俊顏此時像寒冰融化只餘無限暖意。
他定定地看著她,她或攢眉或翻身或是踢掉被子,這些小動作全都映入他眼底,提起被子將她蓋嚴實了,在她側臉親了下,幽幽馨香鑽入鼻中,喃喃道:“朱翠翠,我在侯府等你。”
直到寅時他才不舍地離開,空留一室冷香,在空氣中逐漸消散。
而躺在床上未醒過來的佳人,做了什麼美夢般嘴角噙著笑,一片嬌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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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日頭掛在天際許久,翠翠才醒來。因為睡得晚,眼睛有些酸脹,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,伸了伸懶腰才喚人進來伺候。
名煙帶著丫頭們進來,將洗漱用的東西擺放好,立在一旁候著,小姐向來不用她們插手,待她淨了臉,用青鹽刷過牙後,趕緊將散發著玫瑰清香的香膏遞過來,小姐伸出細指取了些,輕柔地在臉上塗抹,足足過了半刻鐘,小姐才穿戴好坐在梳妝檯前讓她挽發。
名煙手中拿著梳子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給她通發,抿了抿唇才說道:“方才劉大娘去找夫人了,說要給小姐身邊再添兩個使喚丫頭,說咱們院子裡該是熱鬧些才好。”
翠翠看著鏡中自己被米分藍色衣裙映襯得越發白皙的容顏,抬了抬如遠山含黛的細眉,失笑道:“你可是心裡不痛快了?”
名煙利落地將小姐長髮挽出好看地樣子,戴了翠玉齋新近送來的蝶戲蕊樣式的步搖,下面一串翠綠色玉珠,端莊而又柔媚,從鏡子裡看著滿意了才站到一邊,嬌嗔道:“才不是,名煙自小就跟在小姐身邊,多兩個貼心人伺候小姐高興還來不及,怎麼會有旁得心思,小姐淨是冤枉人。”
翠翠認真地對鏡描眉,往臉上擦了胭脂,抿了抿唇,自己都覺得鏡中人兒氣色比以往好了許多,這才起身,纖手扣在名煙手腕上,如泉水清流的聲音響起:“你這點小心思我豈會不知?往後做事用點心,沒人能將你壓下去。”
名煙頓時眉開眼笑,喜得咧開嘴,躬身行了一禮道:“奴才謝主子賞。”
她走出內室,外間熱炕上置了張小几上面已經擺放好了早食,多是清淡、綠意濃的素食,她瞧著歡喜,便多動了幾筷子:“我可賞你什麼了?”
“小姐提點奴才便是最大的賞賜了。今日天色尚好,不似昨日風那般大,小姐可是要去尋趙小姐玩耍?”名煙在小碟中倒了點醋,輕放在小姐身邊。
翠翠夾了個小包子在小碟中蘸了蘸,咬了一口,只覺包子餡香和著醋香在唇齒中瀰漫,品了好一會兒才答:“不去了!天寒地凍地在外面亂跑什麼,還不如待在暖閣裡看看書賞賞梅花。我前幾日折的梅花可是謝了?”
名煙見小姐神色平靜,可話中卻帶著幾許疏離,不知趙小姐何時惹得小姐不快了,趕忙說:“昨日兒才換過,這會兒那些小花苞該是開得正好。”
翠翠用完早食便躲進暖閣中,看書累了便小憩一陣,連午食都是在暖閣中用得。她許久未曾這般清淨過了,沒人煩事所擾,可以暫時將那些恨推開,此時儼然與凡塵隔絕,悠然自得的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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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趙言卻躲在自己寬大的書房裡,原本炯炯有神的兩隻大眼低垂,眼窩處一片黑青,無神地盯著桌案上的鎮紙出神。
他手邊的窗戶開了條細縫,外面的梅香隨著略顯溫柔的風吹進來,輕輕擺弄著他藍色的髮帶。
他心中的愁與憂在一刻盡數坦露在外面,頹唐得讓人心疼。他著實想不通,他們不過一個月未見,翠翠怎得就像變了個人一般,看著熟稔卻讓他覺得兩人之間隔了千般遠。她可是喜歡上別的男子了?這般胡思亂想,使他漆黑一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