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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他那張俊逸冷然的面容,魅惑而又危險,像個深邃不見底的大洞,專門吞噬從他面前經過的人,不注意就會被他拆骨入腹,這樣的人她惹不起。
翠翠忍住想要探上去撫摸的手,雙眼微眯,將裡面的波光瀲灩,流光溢彩都掩蓋,略有幾分惋惜道:“翠翠何德何能受世子如此抬愛,與翠翠來說這份禮太過貴重,翠翠著實受之有愧。”她怎麼會不明白他的用意?這般明目張膽的登府送禮,還專投她所好,任是誰都能猜出幾分。若她收了,不消多久世子屬意朱家女兒的事便能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。他這是在逼她,讓她斷了那些烏七八糟的心思。
嚴超將籃子放回到原來位置,心中微嘆,自家主子可真是個能人,竟能猜到她不肯收。
那時他站在紗幔隨風翻飛的涼亭裡,負手而立,一派悠然自得:“她是個有心思的,不把她逼緊了她是不會多花一分心思在爺身上,她想躲,爺倒要看看她能躲到哪裡去。”
嚴超不解,木然地問:“世子,若是朱小姐不收,這花該如何處置?”
他唇角上揚,伸出手任輕薄的紗幔在他掌心中飛舞,良久才開口:“你便同她說,可是要爺親自登門不成?”
此時嚴超照著主子的原話說了,只見眼前女子臉上的溫雅淡然頃刻間破裂開來,櫻唇撅起,雙目怒睜,多種表情在她臉上閃現,不覺中流出千萬種風情。與方才溫雅淡然的疏離相比,她身上多了幾分靈動,越顯嬌憨可愛,一顰一笑都能讓人不忍移目。他這才明白,世子這麼多年獨身一人怎得偏偏對她上了心,或許是貪戀她身上的活力,還有她那一眼便能看穿的脾氣。世子打小被侯爺帶在身邊親自教養,凡事都要求做到最好,日日夜夜面對的都是繁重的課業和其他瑣事,長此以往連人都變得越發沉默內斂,讓人望而生畏。
也虧得眼前這個女子,才讓他發現世子竟是這般心思細膩,對在乎之人竟是如此……不講理,威逼利誘都用上了。
翠翠無暇顧及眼前人想什麼,心中著實惱火的厲害,世子可真是好手段,她今兒是不收也得收了。
嚴超把東西送到便是辦完差了,與翠翠再說道了幾句便退了出來,瞧著那朱小姐方才那模樣顯然是氣極了。他倒是覺得有趣的緊,自家主子頭次出手便能將佳人惹急,想這往後的日子怕是難消停。
翠翠坐在一邊定定地看著籃子裡的梅花,再怎麼美豔,她已經失了賞玩的心情,呆怔了好一會兒,才悠悠道:“拿出去,隨便處置了罷。”看多了也是給自己徒增煩亂,倒不如眼不見為淨。
名煙覺得可惜,抱著籃子往出走,見小姐心不在焉地想事情,手腳麻利地將窗前的花枝抽出來,換了水才將這幾枝金貴的小心放進去,樂得端到旁邊屋裡去了。
翠翠此時看什麼都覺得心口犯堵,她心中如山般沉重的仇怨還沒緩解半分,偏生又跑出來這麼個人,讓她如吞了魚刺般難受得很。從外間回到臥房,聞著最喜愛的燃香只覺得胸中憋悶,讓候在外面的雲錦雲霞把爐子搬出去,開了窗才覺得好些。
她躺在床上,閉著眼睛看前世發生的事情走馬觀燈般在腦海裡一一閃過,明明每一幕都如剜心般的疼,可今日她卻這麼平靜,許是麻木了吧。
趙言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她不耐煩的?應該是兩人成親兩年後,他突然不和她纏膩在一起,每日早出晚歸,她只當他忙著生意上的事便沒有放在心上。她大抵是世上心最寬的人,即便是嫁人之後日子也是照常過,活得懵懂痴傻。她把趙言看作是一生中最值得相信的人,只要兩人日子過得好,她不會去在意身邊任何事情。
她在她自己編織的夢境中睡得酣暢淋漓。
直到有一天,她在回孃家的路上被一個衣著粗鄙的女子給攔下來,她難得心情好並不計較,讓下人給幾個散碎銀子便是。誰曾想那女子卻是不要,直說有話一定要親自口告訴她。她看著女子那雙渾濁、佈滿血絲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答應了。
兩人在一處不顯眼的酒樓裡坐下來,她靜靜地坐在那裡聽女子說話。這世間極盡醜惡之事無非是淫/欲當頭,這事或許在旁家夫人聽來最為正常不過,相公在外面有了看上眼的,怕他的心收不回來就做主給納了。
可她朱翠翠是什麼人?自打從孃胎裡出來不曾受過半分委屈,所用之物都要與別人不同,自家人疼寵無邊把她的小性子慣得越來越大,而在外人眼中看來只能搖頭嘆息,再好的相貌有個驕橫霸道的脾氣,時間久了誰受得了。她斷然不能忍受她的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。
直到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