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臉色,揚手就朝蘭姨娘扇了一個巴掌,“毒婦!你存了惡意來算計老大媳婦兒那是你的事情。莫要把旁人隨便牽連進去!”
她用力甚大,一下子就將蘭姨娘的嘴角給打出了血。
蘭姨娘心底一片冰涼。
她頭嗡嗡直響,卻還是捂著泛疼的嘴冷笑,“怎麼著?想幫他遮掩著?你這樣的娘,也就只能教出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來!”
蘭姨娘哈哈大笑了兩聲後,身邊驟然一空。
她晃了晃腦袋轉臉去看,才發現秦如薇離了她的身側,站到了不遠處去。
還不等她回過神來,秦如薇已經噗通跪下,朝秦立謙連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不管實情如何,我總歸是在伯府出生的。二老爺和蘭姨娘犯下的錯,是他們咎由自取。但我從小受到伯爺的教誨,從不敢行差踏錯。還望伯爺看在我一向孝順您的份上,留我在府裡。”
這就是想和蘭姨娘撇清關係,只求自己能留在秦立謙身邊做個乖女兒了。
蘭姨娘氣極。
她想不到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女兒,到頭來卻將她給丟下,反倒去尋那個對她們孃兒倆不管不問的父親去。
怒上心頭,蘭姨娘幾步跨到秦如薇身邊,一手捂著自己被打疼了的臉,一手揚起,就要朝著那張小臉扇過去。
手揚到半空就被人給抓住了。
秦如薇看著將蘭姨娘止住的秦立謙,驚喜地哽咽,喊道:“爹爹!”
秦立謙將蘭姨娘的手甩到一旁,冷冷地環顧四周,說道:“你們若要打來打去,可以,出了伯府再打。省得一個兩個的傷了殘了,又要賴到伯府的頭上。”
話音落下後,他懶得去看那些人繽紛的臉色,只朝著秦如薇淡淡看了眼,指了二老爺,說道:“不許再那般喚我。我受不起。你爹,在那邊!”
秦如薇看著秦立謙默然的模樣,知道事情許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,心下恨極。
她惡狠狠地看著屋子裡的那些個人,對宋穩婆冷笑道:“就算你接生過早產之女,就算你經驗十足。但,那麼多年過去了,你怎就那麼肯定那個女孩兒就是我!許是記錯了也說不定。你怎麼就那麼肯定,我不是爹爹的女兒!”
說到這個,宋穩婆反倒鎮定了許多。
她非但沒有緊張起來,反而稍稍鬆了口氣。
“那時候我就想著,這高門深戶裡的陰私多,就算插一手了,也得給自己留點可以證明什麼的東西。”
這般說著,宋穩婆的唇角揚起一抹笑來。
“所以,當日給你接生完,我特意看了看你身上。你左腳腳跟處有一顆痣,您右腳的小趾外側,也有一顆痣。”
秦如薇自然知曉自己的身體,臉色驟變,卻還是咬著牙駁道:“你胡說!”頓了頓,又哼道:“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道聽途說來的!”
京兆尹問宋穩婆道:“你可敢肯定?”
“自然是敢肯定。”宋穩婆朝他磕了頭,說道:“不敢欺瞞大人。我就是怕這事兒萬一哪天揭出來了,不好證實自己說的話,特意留意了一下。閨閣女兒家的身子,旁人哪能隨便看得?我也只那時候因著有緣由特意看了看。為的,就是證明我沒記錯人。”
京兆尹聞言點了點頭。轉念一想,又有些為難。
想要證實宋穩婆所言非虛,最好的法子,就是立刻檢視秦如薇的腳上到底有沒有這兩顆痣。
可他此次只帶了個師爺和兩個衙役同來。
四人均是男子,對方又是未出閣的女兒家,若是這樣貿貿然過去查探,確實不妥。
可他們這次沒有帶女官前來。若是現在去請,一來二去的,得耽擱不少時候。
但在場其他人均是秦家人,就算看過,也無法作為切實的人證。
左右衡量了下,現今這狀況,好似只能先請個住在附近的女官或者是有名望人家的夫人過來了。
他凝神思量之時,另一邊,二老爺和二太太已經低聲吵了起來,秦蘭氏和蘭姨娘則小聲地爭執不休。
——京兆尹在場,大家顧及顏面,反應過來後,都將聲音壓低了。
秦楚青正有話要與京兆尹說,不料有小丫鬟驚慌失措地來報:“姑娘,姑娘,有人硬闖伯府!”
小丫鬟聲音不小,屋內眾人都聽見了,皆驚。
明遠伯府可是襲爵之家,若是有人敢硬闖,那直接可以定罪的。因此,就算是秦蘭氏她們過來,雖然叫囂得厲害,卻也不敢大張旗鼓地直接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