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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容與心中剛剛蕩起一絲喜悅,卻見她和其他女孩兒一起朝他行禮。
他腳步滯了下,緊握手中摺扇,深吸口氣緩了緩,舉步進屋。
老太太昂首挺胸去到屋中,客氣地請敬王上座。
霍容與也不推辭,微微頷首便撩袍坐在了上首。
老太太面上的笑容僵了僵,不甘不願地在一旁坐了。
霍容與相貌出眾氣度卓絕,身姿挺拔地坐在屋中,一舉一動皆高華無雙。
這般的人物,怕是世上再難尋到第二個了。
屋裡的女孩兒何曾見過如此風采奪目的男子?
有意想要多去看他,卻被他身上冷冽孤寒之意給驚到。只能按捺住滿腹心思,垂眸望著地面,偶爾才敢快速瞧上一眼。
霍容與將屋中情形盡收眼底,也是頗為遺憾。
方才在外面就也罷了。這些女孩兒跟在老太太身後,都在一個方向。多看幾眼,也沒人知曉到底看的是誰,倒也無事。
如今在屋裡,若再盯著某人細瞧,目光所在究竟是誰十分明顯,卻是不合適了。
霍容與只得端起剛剛奉上的茶水,緊盯茶盞慢慢撇著茶末,藉著眼角餘光去默默凝視心中的她。
秦楚青似有所感,抬眸朝他望去。見他在靜靜飲茶,沒有發現異狀。她暗道許是自己多心,就收回了先前的疑惑。
思及敬王來之前的那件事,秦楚青有心想要說個清楚明白,便道:“不知王爺記不……”
話沒說完,剛開了個頭,卻被老太太笑著打斷,“不知王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?”
她眸中閃著希冀的亮光,期盼著眼前貴客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。又怕自己上次沒能去見貴客失了禮,忙道:“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太好,龍舟賽便未能前去。”
霍容與見秦楚青的話頭被截斷,甚是不悅。
他本就知曉老太太對秦楚青不好,此刻更是不搭理老太太,只尋了秦楚青問道:“阿青剛才想問何事?”
他這聲‘阿青’叫得很是親近。
屋裡人都驚疑不定地在他和秦楚青中間來回看著,一個字也不敢多說。
偏秦如茵先前只顧著偷眼去看霍容與,未曾仔細聽清他的問話,忽略了他對秦楚青的稱呼,單單聽到了後面那半句。
她當是秦楚青先說了,故而王爺先問秦楚青。暗道萬事都要佔個先機方才能夠成事。
於是不待秦楚青答話,秦如茵便搶先問道:“昨日的時候,王爺可曾見過青姐兒?”又挑釁地看了眼秦楚青,輕哼一聲,“就是我家的八妹妹。”
老太太卻是聽清了敬王那句稱呼。
聽聞秦如茵的話,老太太大駭,忙給秦如茵不住使眼色。又不太放心,使勁咳了幾聲。
秦如薇面色漸白,一把拉住秦如茵的衣袖,使勁拽了拽。
偏偏這時霍容與轉眸朝秦如茵看去。眸色清冷,看不出喜怒。
秦如茵想當然地以為敬王是在鼓勵她說,也不管其他人的明示暗示了,道:“昨日青姐兒與男子私會,被弟弟看到了。我們質問她,她非要說那男子是你。王爺,對這等誹謗之言,你要不要管一下?”
秦如薇頓時臉色蒼白如紙,身子晃了晃,幾欲癱倒。
——就算那般逼迫秦楚青,她也沒想過把這些話傳到外面去。單單隻要傳到某幾位太太耳裡就也成了。
不管昨日那人是不是敬王,這番話說給了外人聽,就等於傳到了外面,秦家女兒的名聲都會一同受損。
那她所期盼的事情,就徹底成了泡沫。
這可如何是好?
她正心煩意亂地想著怎麼圓過去才行,就發現指尖猛烈顫了下。仔細一看,才發現自己還抓著秦如茵的衣袖。而那一下抖動,是秦如茵的身子顫動的結果。
秦如薇不明所以,順著秦如茵視線望去……
敬王雙唇緊抿,漂亮的眸子裡凝聚著凜冽肅殺。整個人散發著無盡的煞氣,將雷霆震怒強壓而下。
“你,再說一遍。”
語氣涼薄,怒意深埋,讓人不寒而慄。
秦如薇頓時不敢辯駁了。
老太太唯恐秦如茵再說錯話,忙道:“其實……”
剛開了個頭,她就被霍容與淡淡掃過的一眼給驚到。仔細衡量了下,終究是再不敢多言。
秦如茵早就被嚇壞了,哪還敢繼續去說?
其餘的女孩兒們亦是低垂著頭,連看都不敢去看霍容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