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繪了祥雲紋的紅漆托盤上,擱著一個牡丹紋飾的彩瓷茶盞。茶盞上蓋著蓋子,依稀可以看到裡面冒著騰騰霧氣,順著蓋子的邊緣出來,蒸騰而上。
很顯然,裡面的茶水是極燙的。
這樣燙的茶水,青苹卻用了個沒有託的茶盞來。若秦楚青端了這茶盞給蘇晚華敬茶,手指一定會接觸到滾燙的茶盞壁,勢必會燙傷自己的手。
其心當真險惡。
霍容與發現這一點後,當即眼中含怒,冷冷地望向蘇晚華。又緊走兩步,側身擋在秦楚青與那茶盞之間,顯然是在攔阻她去敬茶。
蘇晚華則嘴角帶了抹嘲諷的笑意望著她們倆。
寧王府的世子妃看這氣氛一觸即發,忙說道:“這可讓人怎麼拿?”又對青苹說道:“還不趕緊地拿個茶托來!”
有位不苟言笑與的太太坐得較遠,先前一直未和大家說過話。此刻卻抬起手來,止了青苹的動作和世子妃後面的話,聲音平平地說道:“若有心拿茶托,早已取了來,何必再走一趟。如今這情形,分明是刻意為之。”
說罷,她不待旁人有所回應,朝秦楚青點點頭,道:“你說得對。若跪下了,這茶怕是沒法捧了。”淡淡瞥了眼蘇晚華,又與秦楚青道:“如若站著,還能連同托盤一起拿起。如果跪下後再這般,一個不當心便會把茶摔了。如此可是大不吉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蘇晚華環顧四周,看著眾人各異的神色,嗤笑道:“雖說茶是她要敬的,但既然是我要喝的東西,終歸是要按我的喜好來準備。”
她單手托腮,赤色的指甲尖映著她皺起的眉和側著的目,顯得極為不耐煩,“當真想敬,就儘快些罷。若是不願,我便走了。”
這般說辭,聽上去無甚大礙,但一般情形下,都是在逼小輩選擇‘儘快行完禮’,而不是任由長輩離開。
這簡直就是變相的催促——催促秦楚青趕緊捧茶。即便是在聽說秦楚青有可能將托盤一併捧過去後。
霍容與和秦楚青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懷疑。又雙雙將視線落到了茶水上,暗暗細思。
——難不成,‘沒有茶托會燙手’只是蘇晚華為難秦楚青的一個幌子?
她另有其他目的在?
二人正好生思量著,就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淡淡茶香飄在這空中。有點甜,有點香。
仔細看去,茶盞中泡著的並非慣用的綠茶,而是紅茶。
秦楚青這便恍然記起,蘇晚華的親生母親、先蘇國公的那個早已去世的妾侍,並非京城中人。她平日裡不喜綠茶也不喜烏龍茶,最愛喝的是紅茶。可惜的是她在國公府身份不高,等閒弄不到紅茶。
或許是因著想要替生母達成心願的緣由,或許是受生母影響故而口味如此的關係,蘇晚華平日裡也愛蒐集些紅茶來飲。
剛才在那房裡等著的時候,秦楚青閒來無事,趁著無人在旁的時候,向霍容與詢問了下蘇晚華的喜好,霍容與隨口帶出了這麼幾句來。間隔的時間尚短,因而印象極深。
“罷了。這茶,我們不敬了。你,也不必喝了。”霍容與一把拉過秦楚青,抬指輕輕撫著她的手背。
秦楚青也仔細辨別清楚了那個味道,明白他的擔憂,點了點頭,正欲接話,卻聽旁邊傳來蘇晚華的哼笑聲。
“如今你算是說了實話了。”蘇晚華拊掌笑著,拎著裙襬幾步走到兩人跟前,一把推開想要上前來攔阻她的青苹,看著霍容與,唇角勾起個嘲諷的弧度,道:“我既是你的繼母,也是你的姨母。你不尊我敬我,我早有準備。原想著湊著今日無事多休息下,偏偏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,你們硬是要我早起、硬是要敬這茶……說甚麼‘真心實意’?怕是要笑掉了人的牙去。我這般小小一試,不就露出了馬腳!虛情假意,我也不屑要!”
她這話說得頗為苦楚,聽得屋裡幾位女眷低低一嘆。
“這些話,倒真是太妃慣有的手段。”霍容與回望向蘇晚華,眉目間似是凝起了寒霜,既冷且駭人,“明明惡事做盡,卻要面上做足善人。太妃當真好計謀。”
“你個目無尊長之輩。霍家怎麼出了你這樣一個冷血之徒?竟然這般肆意誣衊長輩!”
蘇晚華怒極,抬手一掌就要朝霍容與扇去。刷地下摺扇開啟,正巧攔住了她揮來的手臂。而後玉骨狠狠下壓,硬是將她的手臂給折回了身側原本該在的位置。
霍容與看著她憤怒的模樣,反倒緩緩勾唇,笑了。
先前秦楚青說不想他總是背上罵名,所以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