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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連悶哼都沒有發出,咬緊了的嘴唇流下了觸目的鮮血。
打人者叫罵連連,被打者反倒悄無聲息,這種不正常的氛圍壓得十三心中沉甸甸的。
“關門吧。”她聽到自己說。
她有些恍惚地退了回來。
原本的骰子也變得乏味起來,十三沿著小路漫無目的胡亂走著,一抬頭就到了前院。
她對這裡很熟悉,她熟練地從牆角挪來一塊石頭墊在圍牆的歪脖子棗樹邊上,靈活的抓著樹枝就爬了上去,這裡視野很好,剛好能看見前院裡面的人,她沒事幹的時候經常爬上來看前院的小倌在湖邊的戲臺子上排戲,有時運氣好還能欣賞到琴師鼓琴。
十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樹上,今天運氣似乎一般,是她最不感興趣的舞蹈,絲竹管絃之聲響起,穿著輕薄舞衣的男子們紛紛甩動水袖上場。其實如果忽略跳舞的是男人,這種舞還是很不錯的,但奈何這具身體的視力沒經過電腦電視的汙染,可以毫無障礙的看到那些抹了厚厚□□的臉蛋和嬌羞表情。
這才是這個世界最討女人喜歡的男人模樣,被文人墨客慷慨讚揚的風情,但畢竟在□□長了二十多年,莊十三覺得自己的審美永遠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男人。
也幸好自家爹爹據說因為相貌普通,所以一直走的是學好廚藝服侍前任老闆的技術路線,莊十三在腦海裡演繹了一下自家爹爹弱柳扶風的樣子,頓時一種深深的不適感湧了出來。
突然,腦海中一閃而過那緊咬出血的嘴唇。
莊十三擺擺頭拼命讓那個影子散去,世上可憐人何其之多,前院的男人不悲慘麼,甚至自家爹爹不命苦麼,她哪裡有資格去救。
儘管抱定主意不再理會,但舞是再也看不下去了,十三煩悶地移開視線,百無聊賴地盯著右邊角落裡的一個小院。
那個小院的圍牆比周圍高出一大截,隱隱能看到裡面的亭臺樓閣,比大院裡面精緻更甚,那個院子沒有名字,只被底下人簡稱為“女院”,蓋因那裡面賣的都是女色。
儘管女人少,但天下沒有錢權辦不到的事,而有錢有權的又多喜歡稀奇口味,“女院”不僅接待身份尊貴的男客,也會招呼玩得厲害的女客,而“女院”的價格甚至比前面的頭牌還要高,可以說是一隻嬌貴的下金蛋的雞。
平日裡如九斤三令五申是不準莊十三靠近前院的,尤其是女院,他連提都不準下人在她面前提,是以雖然十三從名字中琢磨出一二但也只是有個模糊印象。
莊十三盯著那泛出光澤的屋頂好半天,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小貓撓似的好奇心,小短腿撲稜撲稜跑到了牆根下,故技重施,順著牆根的老樹爬上了牆頭。
果然,“女院”不是一般地方,佈置得充滿了文雅之氣,打眼一看還以為是進了哪家書院,廳堂裡面的博古架上擺了些前朝寶貝,幾幅字畫掛在兩邊,被房簷遮了一半看不清楚,單看筆跡寫得是極好的。院子裡很幽靜,有嗚咽簫聲環繞在院子上方,偶爾能看見穿著綾羅彩裙的女子在侍從陪伴下緩步穿梭過窗子後面。
莊十三正看得入迷,突然四五個人就出現在後院裡,為首那人一抬頭就看見了趴在牆頭的那顆小腦袋,頓時火上心頭怒不可遏喝到:“莊十三!你在看什麼!”正是在檢查女院一應佈置的如九斤。
也活該莊十三倒黴,如九斤七天才會查一次女院,偏巧就給撞上了。
如九斤看見自家女兒那張臉的一剎那,腦子頓時一片空白,巨大的恐慌襲來,而後便是滔天的怒火。
沒有人知道他和夫人其實並沒有在官府辦過文書,不是夫人不願,而是他自己不敢答應,他一個被賣的青樓男子,自始至終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名字玷汙了夫人,她是清白人家的女兒,是個讀書人,這樣乾淨善良的女子是不應該和他扯上關係的。可他還是自私的留下了夫人,妄圖多享受一刻溫柔的愛意,甚至他讓夫人替自己生下了十三。
十三出生的那幾個月,他本來以為他終於得到上天垂憐,可以一直這樣小心翼翼地滿足下去,但很快夫人走了,如九斤再不能原諒自己。臨死前,夫人叮囑他要好好照顧十三,把她教導成人,他應了,可他一個連字都認不全,只會做生意的青樓男子,要怎麼才能教導女兒?
無數個夜晚,如九斤在噩夢中驚醒,苦澀地想,你該活下來的,你應該親自教導女兒讀書識字,把她養成你那樣的好女子。
如九斤小心惶恐地養育著十三,不敢讓她接觸到一絲一毫那些腌臢事,本來他想好了,過了生辰替十三找位先生教導她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