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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著。
“大家都說王府好事又要近了,這次大公子和淳郡王一直在一起,聽說淳郡王對我們大公子可上心了,說不定過完年就會賜婚下來……”
十三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名字,“大公子?你是說——蔣牧白?”十三喉頭髮苦,艱難問到。
“是啊,就是蔣公子,他最是溫柔了,一次我跌倒了他還問我有沒有事呢。”碧竹陶醉笑了下,繼續道,“淳郡王雖然比不上太孫,但出身高貴,勉強也能配得上大公子了,真是好福氣呢。”
他要嫁人了?嫁給淳郡王?
都是騙子,十三心中嘟囔一句,不知為何,卻有點想哭的酸澀味道。
自己和他,緣分已經截然而止了麼?
“碧竹,我肚子餓,我還想吃東西!”莫名的空虛感浸染心頭,十三有些難過,執拗對碧竹說到,“要乾的不要稀的!”
☆、第五十一回畫中寄不言自明除夕夜有言在先
晚飯過後,蕭炎身邊的雙林往十三院內搬來一大堆盒子。
“這都是什麼?”十三問他。
雙林擦擦腦門上的細汗,答道,“這些是王爺和大公子聽說小姐病了,特意送來的禮物,公子讓我給您送來。”
十三心中一跳,這裡有蔣牧白送的東西?
“那你放這兒吧。”十三似乎很是隨意道,“我等會看看。”
等到人都走乾淨了,夜深人靜,十三悄悄下床,舉燈來到外間,那裡大半個架子已經被堆滿了,鈴蘭把禮物排列擺放好,整齊碼在那裡。
十三開啟幾個盒子,都是些人參燕窩之類的補品,倒很貼切現狀,只是太過規矩,似是按照章程一字不落置辦出來的,便覺索然無味。
是了,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吧,十三猛然想起。
他們二人間的交往似乎摻雜了太多顧慮和誤解,時至今日,她也沒有堂堂正正告訴他一聲自己名叫莊維楨。他吩咐這些禮物的時候,如何能知道他隨口提到的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,會是和他在小樓相談甚歡的如十三?時至今日,十三也講不清這個結最開始是從哪裡團起來的了。
突然,一個木頭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,這個盒子樣式十分簡古樸,埋沒在一堆織金錦盒中十分不起眼。
她將那個盒子拿出,胸口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在跳動,著魔一般,她把蓋子掀開。
裡面放的是一些文人用的東西,冰宣紙鎮,狼毫石硯,此外,還有一把扇子,裝在扇套之中。
扇套是素色花紋,沒有裝飾,是十三慣常喜歡的顏色,只一眼十三便能看出這扇套雖然精緻卻略顯生澀的針腳,她緩緩抽出扇子,就著窗下滿溢進來的月光攤開,觸目是一片白茫茫纖毫未染的扇面,翻過來卻又是一整面水墨圖卷,從中間望去,一邊空白一邊濃密,天差地別之間,兩個緊緊相依的扇面卻仿若分隔出不同的天地,兩廂向背。
她突然一下就懂了。
扇面上畫的不是別的,是整齊劃一氣勢恢弘的京畿,飛簷疊嶂向遠方延綿密佈仿若看不見盡頭。阡陌之間,抱子婦人,執杖老叟,挑貨腳伕,往來絡繹。尺幅雖小,卻能窺見盛世氣象。
十三的手指輕輕撫過左下角一個角落,畫上那條巷子、那個小樓她很熟悉,正是他們曾經相會的那間小店,小店二樓的窗影邊,作畫人點上了兩個身影。
她低聲喃語,“原來你已知曉……”
真是荒誕不是麼?自己以為一紙書信他已經明瞭自己的身份,卻從頭上開始一切就已經發生了偏差。他以為自己只是婚約在身,卻不知道那婚約不是別人正是他弟弟。
自己之前一直不懂,為何上次他說他來解決自己的婚約,現在終於明白,概因為這裡面通通都錯了。他現在查明瞭真相,知道契書已籤,喜帖已發,他作何感想?大抵也會同自己一樣吧,十三愀然。
扇子下方墜了一個絡子,絡子的兩根鬚穗下結著碧綠玉珠,瑩潤好看,動作間跟著輕輕擺動,十三拿起細看,猛然發現這玉珠哪裡是什麼玉珠!
她的手不由握緊,將那兩顆精緻小巧的碧玉耳釘攥在手心。
十三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人了,在這個世界行走十餘載,她清楚的明瞭耳釘代表著什麼,當一個男子送給一個女子耳釘,就是將全部身心交付的決心。
這就是你的意思麼?
——兩相斷絕,你有壯志滿懷,向那海清河宴天下太平,我依守諾言,安心承恩侯府。
可你偏偏為何又要留下這碧玉耳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