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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蔣公子說笑了。”十三微微挺直脊背,鎮定道。
“貞安何必緊張呢。”蔣牧白站起身,手負在身後止步在欄杆邊,向下俯視街上的往來人群,盯著他們有些出神,“我不是回來糾纏於你,而今名分已定,我不屑為之。”
十三羞愧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之前我的確有過想法,但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堅決。”他停頓片刻,“貞安,若是我真的不願意你和阿炎的婚事,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們分開,哪怕是現在。我曾經猶豫過,可是我下不了這個決心,我無法放棄一些東西,那——甚至比我性命更重要,我是為之而活的。”
“你想要站在這大盛朝的頂端,親手打造一個太平盛世對麼?”
“我不僅想要一個太平盛世,還要之後百年的太平盛世。”站在圍欄邊上,清風鼓動他的衣袍,彷彿也在替他助威,他目光灼灼,讓人相信他所看的地方就有這麼一個世界。
十三一直知道蔣牧白的志向是包裹了這天下,卻沒料到這志向比她以為的更大更廣。
他會創造歷史吧,十三想。
“所以貞安,我很早就已經放棄你了。”蔣牧白的聲音平靜的近乎殘忍,卻不知是說給誰聽的。
那天剛剛知道真相的他從未有過的衝動,本來想找十三道明,而後一齊向阿炎請罪,結果還未見到十三,卻先接到了北方冰災的訊息,那一步就再也邁不出去了。
“你……”十三覺得自己有許多話想說,到最後卻只化成一句,“千萬保重。”今上身為皇子,執掌天下仍是這麼艱難,可以預想,蔣牧白走的這條路會有多麼兇險。
“小事一樁爾。”
蔣牧白覺得,自己註定是要走這條路的,他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虛與委蛇,如何把自己偽裝起來讓別人親近,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。
蔣牧白送的那把扇子,兩個人都沒有提,心照不宣地將它埋了起來,似乎未曾存在過一般。
“春闈的成績我聽說了,恭喜。”蔣牧白主動道,“我特意託人抄了一份你的卷子回來,貞安果真令人刮目相看,只是似乎最後沒有寫完?”
“被你看出來了。”十三坦率承認,“考場上還是穩妥為主,這個話題太過敏感,無法預料考官反應,便含糊蓋過了,只求無功無過。”
這次的策論最重的一題是關於土地兼併,本來十三參考前世看的史書,根據大盛朝的實際情況提出了數條建議。可是土地問題不管在那個封建王朝都是根脆弱神經,牽涉太深,所以十三思前想後將最後幾頁拿了下來,重新補上一份,說的無外乎是上修文德,下治農桑,體恤百姓,整肅汙吏這些包治百病的場面文章而已。
“不知我可否有幸一觀真正的答案?”蔣牧白問。
“當然可以,不過都是我看書時候總結的別人話語罷了。”十三覺得,前世那些經驗教訓留在她這裡也是浪費,還不如給能夠施展的人,“只是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,是珍珠還是魚目還得你自己分辨了。”
“如此多謝,你派人放在樓下老闆那裡就可以了。”蔣牧白說到,“這次我回來主要有一事,聽說魯王那邊有意讓你頂通政史司的空缺?”
“父王已經同我說過了。”十三點點頭。
“這麼快……你千萬不可以答應。”蔣牧白神色嚴肅,“我這次就是為了同你說這件事情。”
“其實夫君當場就替我推了。”說到夫君二字,十三有些不自然。
蔣牧白努力忽略心頭一絲不快,笑道,“原來阿炎已經想到了麼。”
“現在太女那邊搖搖欲墜,眼下正是生死之關,你沒有必要牽扯進去,太女狗急跳牆不知道會幹些什麼出來,到時候魯王卻不一定會保你。”
“我都知道。”十三嘆口氣,她何嘗想不到這一層,這個時候被當做旗子塞進雙方廝殺的戰場,實在是個很不明智的行為。
面對著蔣牧白,可能太久沒有人傾訴,十三忍不住道,“我承認當時父王提出來的時候我有些心動,畢竟這麼多年讀書的唯一目標就是入仕,但道理我也都明白,只是我不喜歡蕭炎什麼都擅自定奪的性子,便是裝裝樣子和我說一聲不行麼?”
蔣牧白心中微哂,蕭炎和十三對上,會有這種場面是預料之中的事情,可是——
“十三,我並沒有賢惠到和你分析怎樣和你夫君相處。”他有些懶洋洋道。
十三登時羞愧,臉變得通紅,“抱歉,是我不對。”
蔣牧白話鋒一轉,“不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