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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袍如墨,唯有腰間的玉帶是繡暗紋的深灰色,環佩琳琅、獸毛領加身,確實貴氣凌人,彷彿難以企及!
但饒是如此,也不能改變他把她當歌女的事實!那黎懷薇看見了,便是等於淑貴妃看見了,藤九太醫看見了,就是等於整個太醫署和後宮都知道了。
丟,人!羞,辱啊!
厲鴻澈沉聲吩咐船婢:“找你們船家,取最好的琴!”
眾人不知皇帝要做什麼,坐席靜觀。只有厲哲顏時不時往梁荷頌這裡看,又看看皇帝。
厲鴻澈要琴,畫舫的船老大親自送來了自己的私藏古琴,厲鴻澈接過琴,但船老大並沒走,而是壯了壯膽子,問:“十三爺,不知方才是哪位姑娘在唱?”
厲鴻澈撫了撫琴面。“何事。”
“方才另一隻官家畫舫從旁經過,聽見了歌聲,便讓老朽來、來問問……”
船家臉色古怪、吞吞吐吐,怕不是問這麼簡單!
畫舫間買賣歌女,或者富貴的文人騷客間贈送藝…妓以結交友人,在這片兒江上是極為常見的事。船老大這一問,意圖已是明顯!定是有人聽了,起了非分心思!
厲鴻澈緩緩睨來,吐字如冰!
“滾。”
船老大被厲鴻澈眼神看得後背一寒、雙腿發軟,打心底畏懼得很!之前這爺雖然話不多,但是對他都是禮貌尊重,使銀子更是大方。不想,這一下冷臉如此可怕。可是,可是旁邊那隻畫舫裡的人,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啊!
船老大硬著頭皮,只差沒有跪下,哭臉央求:
“十三爺,您行行好,幫幫老兒。老兒這畫舫新建不久,變賣了田產店鋪,就指望它養活一家老小。您也是做生意經商的,知道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。隔壁那隻畫舫的官差都等著了,老兒實在惹不起啊。若是老兒沒個交代,恐怕就沒命給爺開船下江了。”
厲鴻澈側目。
“他要你怎麼個‘交代’。”
船老大顫顫抖抖地從懷中掏出一大錦囊的包塊,展開來竟然全是金燦燦的金元寶!粗略一看,也有好幾百兩黃金。好闊綽的手筆!
“官人讓老朽將這包金子給十三爺,然後將剛才唱《後…庭花》的姑娘帶走。”
船老大這話一出,滿座皆驚,只覺馬上要看到一出血案!哪個不長眼的倒黴蛋,這是提著脖子往刀口撞啊!
黎懷薇、藤九等人都是面面相覷。敢公然搶皇帝的女人!!
厲鴻澈瞥了一眼那金子,挑了個金元寶在手中把玩了把玩,扔給船老大。“滾出去!”
船老大捧著金元寶,大鬆了口氣。收了銀子就好辦!他忙稱謝門外候著,等待裡頭的話別完,然後帶人走。
厲鴻澈調好琴,竟在這個劍拔弩張、火燒屋簷的時刻,閉目彈起了琴。眾人雖奇怪,卻很快被這琴聲吸引,一曲不知是什麼的曲子。
曲不長,厲鴻澈十指按琴絃,音畢。
“哲顏,將此曲記下,用作曦夫人那首詞的音律。”
厲哲顏吃了一驚,這才明白。原來皇上是……是為頌兒彈作的音律。皇帝親自彈琴作音律,誰還敢以此笑話梁荷頌。恥辱,變成了無上恩寵!厲哲顏一邊為梁荷頌鬆口氣,一邊又心下泛酸苦。雖不知怎麼回事,但他直覺,彷彿頌兒,就是頌兒。他竟然要為他們譜寫這詞曲,他多希望是他來彈這琴……
黎懷薇也明白過來。酒,和琴,都是皇上一早就設計好的,他根本就沒想讓曦貴人出醜!把他們這群人都玩了一道!
看來這曦貴人,真是她姐姐皇后之位的一大威脅啊。不過,他記得這首《玉樹後…庭花》是亡國之音,雖然民間唱的多,但曦貴人可不是草民女子,從她嘴裡唱出來,未免……
黎懷薇心下有了些許計較。
外頭船老大等得著急,小聲催促:“十三爺,您可話別好了?官家在催要人了,您快些吧!”那可是按察使家的梁大公子,和潘河道家的潘大公子,靠水吃飯,最怕的就是這兩個霸王!人稱這江上雙霸!
這不怕死的,真是嫌自己命長啊!忠臣子心道。
“十三爺,這等齷齪、鼠狼之輩,讓懷薇和哲顏公子去處理就是了,別汙了您的眼睛。”
“十三爺,還是哲顏去吧。”
厲鴻澈抬手讓他不必再說,起身。“我倒要看看,是哪家的官老爺,銀子這麼多。”
他嘴角閃現一抹笑,有多好看就有多讓人膽寒。
49。嗷嗚~~~~~~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