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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惜蘭反覆摩挲著玉簪細膩的質地,輕輕一用力,那玉簪一聲輕響,斷作兩半!
“不,現在正是時機。”
眼下盛丙寅入獄,一干證據已經收集完整,處死是必然。北將軍尉遲斌是盛丙寅生父,哪怕平日再不和,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麼死了。
再說,哪怕尉遲將軍不行動,皇上除了他兒子,也斷然不會再留個隱患長久。所以,接下來,皇上會連根拔出尉遲這一系!梁燁初,也逃不了……
梁荷頌既然與梁燁初兄妹情深,定然不會眼看著自己兄長死……
淑貴妃連夜修書一封,送往黎大學士府。
*
轉眼又是幾日過去,三伏過取了數日,天氣熱得沒前些日子猛烈了。雙菱軒裡的牆頭趴著青藤,夜裡送來幾許涼意。
賢太妃臥在窗臺上小憩,睡著突然一口咬在肚子的毛林間,使勁咂了好幾口,將那跳蚤咬死,抬起小腦袋回頭瞥了瞥屋中的皇帝和梁荷頌,打了個哈欠,露出兩顆白白的尖牙,睏意連連。
“皇上,這是臣妾為您準備的甜梨湯,潤肺效果極好。”
梁荷頌溫聲端來湯碗,極細心地一口一口喂厲鴻澈喝下。
略狐疑打量了梁荷頌一眼,厲鴻澈任她喂湯。
味道確實不錯。這陣子他們見面本就不多,而梁荷頌對他多數時候臉色都涼涼淡淡的。可今天他來,梁荷頌突然又似心情很好,溫順可人,彷彿恢復到之前那段日子般。
“這是你親手做的?”
“可是皇上覺得不如御膳房或者淑貴妃宮裡的好喝?”梁荷頌說著,略有委屈之色。
厲鴻澈翹了翹嘴角,一把握住梁荷頌拿著白瓷調羹的手兒。“怎麼會。只要是你做的,朕都吃。”
梁荷頌低眸笑,眼皮蓋住的眸子流轉過幾絲涼薄。觸怒聖顏,確實是得不償失的事。之前她真是傻,竟然真的相信皇帝情濃時所說的話,還慪氣。
“皇上最近政務繁忙,定然累了,臣妾伺候皇上寬衣歇息吧。”
“你懷著身子,不要勞累,朕自己來就是。”
厲鴻澈一把捉住她的雙手。
梁荷頌嫣然一笑。“臣妾還沒有那麼嬌弱。”
說著,她纖纖十指,一挑厲鴻澈的腰帶。換衣裳只是一件普通的事,可梁荷頌的纖細十指靈巧非凡,在男人的身上跳躍、舞動著,嫵媚好看,如同舞蹈一般,撩…撥得人心癢難耐,若不是他定力好,恐怕要做錯事。
玉帶落地,龍袍退開,一副男人精壯結實的身子一下陳在眼前,讓梁荷頌一呆!雖然不是第一次看這身子了,雖然她應該很熟悉了,可是還是忍不住被驚了一驚。
厲鴻澈的身子太高大結實了,這麼近,與她這纖弱的身子一對比,男女陰陽的區別,對比分明。
抬眸對厲鴻澈柔柔一笑,梁荷頌繼續伺候厲鴻澈換寢衣。
她那一笑如桃花含露,嫣然嫵媚,惹人憐愛。厲鴻澈低垂的深邃眸子,映著梁荷頌的一顰一笑、一舉一動,漸漸凝了眉,有森寒之氣在眸中凝聚——她在刻意討好他?!
厲鴻澈忽然變得一語不發,不似之前的和顏悅色。
終於替皇帝換好了寢衣,梁荷頌轉身去屏風後,也打算換了衣裳上床歇息。最近她身子乏,動一動就累,也想睡了。卻不想,她才走到屏風後,拿了寢衣便一下被一隻大手捉住了雙腕,又一下被圈進個男人的懷抱!
厲鴻澈胸膛,硬邦邦的抵著她後背。
“朕幫你。”
三個字,不容拒絕。
窗臺上,賢太妃又睡醒了一覺,見屋中氣氛不對勁兒,本著非禮勿視的高尚道德,轉了個方向,朝窗戶外,卻猛然聞到一股……極為惹人饞的魚香味!
吃的?
好吃的?
賢太妃輕身下窗臺,出了雙菱軒,追著那香味而去。奇怪的是,它明明聞起來那香味很近,卻追了很遠。難道,那美味還會跑?
賢太妃直追到菊香園的薔薇花藤深處,才找到了那來源——是一條肥碩的、香噴噴的大魚!
賢太妃上前嗅了嗅,雖饞嘴,卻不敢亂吃,正要走,忽然眼前一陣模糊,腦子一梗,暈倒在地……
那香氣……
“貴嬪娘娘,那東西暈了。”
“本宮又不是沒長眼,用你多嘴?”是個略刻薄的女人聲音,“還不快把那畜生撿走,免得讓人撞見了……”
“是……”
而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