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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轟——”蕭綃覺得有什麼東西從頭頂衝了出去,飛上高空,炸成了煙花,整個人愣在原地不會動了。
而始作俑者展令君,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會給人造成多大的衝擊,轉身繼續往停車場走去。
因為這小小的插曲,蕭綃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,把要說的正事都給忘了。她控制不住地揣摩展醫生那句話背後的意圖,是開玩笑,還是撩騷,亦或者是在暗示什麼?
等車開到目的地的時候,蕭綃已經把他倆的孩子叫什麼名字都想好了。
“下午出檢查結果,我跟你一起去取,”展令君解開門鎖,示意蕭綃下車,“你最近狀態很好,我猜這次可以減藥量了。”
蕭綃已經減過一次藥了,每日的藥量從十顆變成了五顆。
“不能吧,五顆才吃了兩個月。”蕭綃有些沒底,她當然是希望快些減量的,因為展令君說過,減到兩顆以下,她的臉就能恢復了。
展令君不說話,神秘一笑,鎖上車門揚塵而去。
蕭綃看著那銀色的車屁股漸行漸遠,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總覺得最近展令君的笑容似乎多了些。
“呀!忘了正事了!”蕭綃一拍腦袋,才想起來自己沒說複賽的事,禁不住唸叨一句“美色誤國”。
還真被展令君說中了,這次檢查的結果很不錯,抗核抗體從1:540下降到了1:324。
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,李國棟也很高興。處在這個科室,很少體會到外科那種完全治癒病人的成就感,每一個人病人的治療都是複雜而漫長的。而治療這種進步飛快、有停藥希望的孩子,就像栽一棵小白楊,沒兩年就變成參天大樹,是很有成就感的。
“那我是不是可以減藥量了?”蕭綃偷偷回頭,衝展令君眨眨眼。
展令君沒理她,正低頭錄入新的檢查結果。通常狼瘡病人是不會尋求康復治療的,蕭綃是他第一個跟進的物件,沒有參照物,便要保持實時跟進。
“減!”李國棟很是豪邁地說,開了新的處方,讓蕭綃把激素藥量減到三片,“不過你這補體還是有點低啊,羥氯喹要多吃一片,另外別忘了補鈣。”
羥氯喹是輔助藥,非激素,多吃一片也沒什麼,蕭綃爽快地應下來,欣喜不已地要請展令君吃大餐。
“才減到三片而已……”展令君看著滿桌的菜,不贊同地皺起眉頭。
“三片都出現了,兩片還會遠嗎?停藥還會遠嗎?”蕭綃捧住自己的大臉,“我的臉,就要恢復啦!”
展令君好心地沒有戳破她膨脹的泡泡,只是伸手把她面前的獅子頭端走,換了一碟蒸蘿蔔絲。
“今天抽了那麼多血,不讓我補補嗎?”蕭綃扁扁嘴,委屈巴拉地嚼著蘿蔔。
“你想補到臉上去就儘管吃。”展令君把烤乳鴿也拿走,只給她吃青菜豆腐。
蕭綃看著被展令君搶走大半的菜餚,苦哈哈地想,自己要是嫁給他,是不是每天都要過這種吃不飽的日子?簡直就是被丈夫虐待的小白菜!更慘的是,這人並不是她的丈夫,她連個被婚內虐待的機會都沒有!沒有!
展令君看著蕭綃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變化,有些哭笑不得,感慨藝術家的內心果然豐富,撕下一隻乳鴿腿遞給她,“吃一點沒有脂肪的肉,還是可以的。”
“嗷!”蕭綃立時把剛剛腦補出的一出虐心大戲拋到腦後,接過鴿子腿啃了一口,美味讓她終於想起了正事,“對了,設計師大賽的複賽流程出來了。”
將複賽要講解作品並且錄影的事說一遍,蕭綃表示,如果展令君不願意讓員工露面,她可以跟組委會商量將人臉打上馬賽克。
“雖然複賽不會在電視上直播,但如果我進了半決賽,這段VCR是要在電視上播放的。”蕭綃毫無隱瞞地實話實說,私心裡她當然是希望用原圖的,畢竟她的設計是量身定製,不僅跟身材有關,跟臉型和頸長也有關。馬賽克糊住臉,真正的效果就難以展現出來。
“這麼好的展示機會,為什麼要打碼?”展令君把剩下的乳鴿啃完,留下一個完整的鳥骨架,重新擺成上桌時的模樣。
“咦?”沒想到展令君竟然是這樣想的,蕭綃一直以為他們是想要低調的。
“不過,不要提桑榆的名字。”展令君正色道。
桑榆會所,說到底還是個私密性比較強的高階會所,上電視可以宣傳一下員工的形象,懂的人自然會懂,但再多的就不能要了。必須保證,在顧客打通桑榆預約電話的時候,周圍的人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