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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左思右想,當務之急就是要將皇后扳下來。
深深貫徹“女人就是要對自己狠一點”的柴氏,半點沒對自己和腹中漸漸成形的孩子手軟。她原本對藥理就頗為精通,當下找了些孕婦禁用的食材來。
要知道,過熱過寒對於孕婦乃是大忌,一來二去,任憑她那孩子是怎麼個真龍附體千歲千千歲,也被自己親孃弄得沒命了。那日發動,也是吃了催生藥。目的就是為了讓皇后不得天命,逼著皇帝廢了這個於江山社稷有損的髮妻。
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柴氏是學了個十成十。
只是孕中吃些於身子有損的東西,柴貴姬也是蠻拼的。現在,總算是得了報應了。比如熱性的香料,現在身上開始長疹子,還有寒性的食材,如今小腹總是鈍鈍的痛,甚至半夜痛得醒來。
這些暫且按下不表,因果迴圈報應不爽,待柴貴姬意識到自己身子被自己親手壞了的時候,已然晚了。
日子轉轉兜兜到了七月,那些子流言漸漸也因為殿試的開始而漸漸平息下來。可不嘛,這可是決定了無數學子一輩子的事了,所謂事不關己,皇后再不得天庇佑,那也礙不到自己什麼事。
雖說流言漸漸平息,但皇帝還是沒有一點鬆手的意思,依舊將皇后關著不說,太子和宋王也沒少被斥責,眾大臣們不得不覺得,皇帝這回就算不廢后,只怕也讓其名存實亡了。
不多日子,殿試結果出來,那連中兩元的莫雲果不其然中了狀元。俗話說五十少進士,年僅十八的狀元,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堪比大熊貓的存在了。
阿翎這日想到了,便進宮向皇帝請安。一路到了東宸宮,皇帝正坐在桌案前批閱奏摺,見阿翎來了,也是淡淡微笑:“果果又來了?”
“舅舅金安。”對於皇帝心眼裡在想什麼,阿翎還真摸不透,想到皇后如今的處境,阿翎也覺得有些難過。但別人家的事,別人都不擔心,有你急的地方?
皇帝“嗯”了一聲,低頭繼續瞅著奏摺。這倒將阿翎弄得無所適從了,只好悶悶的陪著皇帝坐在一旁。屋中靜謐,半晌之後,皇帝才抬起頭,扯著嘴角一笑:“你今日進宮,可不全為了向舅舅請安吧?”
“是。”跟這位玩心眼玩不過,阿翎施施然點頭,“果果想念舅母了,還請舅父允許果果去探望舅母。”
“皇后不得天命,原也該廢了,念在她伺候了朕多年的份上,留她這位子倒也無妨。你不見也罷。”皇帝淡淡說罷,又看著手中奏摺,喃喃自語一般,“可別將你運數也壞了。”
記得往日,帝后間那樣的融洽,夫妻情深足以形容兩人,可現在,皇帝將皇后禁足了不說,還說出這樣誅心的話來。阿翎太陽穴突突直跳,竟有種衝上去扯著皇帝衣襟搖的衝動。
皇帝舅舅啊,您老人家真是個渣男!
阿翎也是沉默了,一福受了委屈的模樣。皇帝看在眼中,不免就想到了長樂來,一時心中也是難以言喻的感覺,緩和了語氣:“也罷,你要去就去吧,只是,切莫怨舅舅沒有提醒你。”
“是,果果知道了。”一聽這話,阿翎精神抖擻,忙謝了恩,被薛慶林領著往鳳棲宮去了。
兩個多月的禁足,鳳棲宮雖還是往日那肅穆莊嚴的模樣,只是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也是蒼涼。快步進了宮苑,見長安一人立在廊下,就那麼看著宮苑門口。見此時有人來,瑟縮了一下,才看清是阿翎,忙不迭下來撲入阿翎懷中:“姐姐……”
長安如今身量高了些,但因為守孝還是瘦弱得很。阿翎一壁抱著她,一壁對薛慶林道謝。薛慶林笑得那叫個高深莫測,欠了欠身,轉身去了。
“平安,你不是在守孝麼?怎的一人站在廊下?”撫著平安的腦袋,阿翎話中也是不忍。長安抽噎道:“綠綺姑姑說,母后開罪了父皇,如今禁足了。”又抬頭,一雙眼睛紅紅的,“姐姐,母后那樣好的人,怎麼會開罪父皇呢?”
阿翎喉中一哽,強笑道:“你父皇最疼母后了,如今柴貴姬那事,是你父皇為了保護母后才將你母后禁足的,等風頭過了,自然就會放她出來。”
長安哭道:“那什麼時候風頭才會過呢?母后這些日子好傷心,總是哭……”
什麼時候風頭才會過?阿翎也不知道,只得先溫言哄好了長安,喚來她的乳母將她領下去後,這才進了主殿。
皇后正在睡,只是一看就睡得不安穩。綠綺立在皇后床邊,見是阿翎來了,忙請安。阿翎安然受了後,看著皇后。
皇后素來都是端莊得體的模樣,如今卻憔悴多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