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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,巴德側過頭看了蕭瑜一眼:“這是三十年前從伊比利亞來到耶路撒冷的詩人猶大·哈列維所寫的詩歌,傳聞他在走進耶路撒冷的城門時被戰馬踐踏致死。後來朗誦哈列維的詩歌成為了猶太會堂禮拜儀式的一部分。①”
“用我那漣漣淚水潤溼你的土地……”蕭瑜望著會堂內的禮拜場景,低吟聲散在嘴角。
巴德帶著蕭瑜穿過幾條街道,向皇宮走去,路上,陸續有人上來與他打招呼,並與他談些封地、王國內政策、埃及政局等話題,巴德也一一應付過去。
皇宮位於內城西部,在作為聖城標誌的聖墓大教堂和大主教區附近,離雅法門並不遠,很快他們便到達了皇宮。
從外面看去,國王和皇后用來會見群臣的宮殿群豪華莊嚴,融匯了一些羅馬、拜占庭以及黎凡特本地的建築風格——圓形的拱門、希臘式的立柱、粗大的柱頂以及繪有精美圖案的彩繪玻璃窗。②由巴德帶著的蕭瑜很快便透過了侍衛檢查走進了皇宮。
一路穿過明朗寬敞的走廊和種植著許多稀有植物的庭院,視野所及是華麗的手織地毯——那上面繪有聖母瑪利亞的影象,有大理石建造的牆壁以及平滑規則的馬賽克地板。
皇宮中穿行而過的侍女們穿著鮮豔的絲質長袍,如海藻般柔順蜷曲的頭髮散落在後背,而腰部、胸前以及層層疊疊的帽子上,都掛著精緻而小巧的銀飾,見到巴德帶著一名少年進來,都好奇地側眼偷偷地望著他,眼中滿是笑意。
待走到一間宮殿的大門前,一隊身著白色長袍的僕人正從裡面端著盤子出來,盤中還放著新鮮的肉食以及蔬菜水果。
巴德上前攔住了走在最前面的僕從,皺著眉頭問道:“殿下還是不吃嗎?”
僕從躬身,臉上盡是憂愁,聞言搖了搖頭:“殿下只喝了一點水,其他的怎麼也不肯吃。”
“殿下情緒怎樣?”
僕從抬起了頭,略微有些疑惑地看了巴德一眼,然後將視線移到了沉默著跟在他身後的蕭瑜,輕聲說道:“還是沒什麼明顯的情緒,下人們怎麼勸說都沒有反應,一直沉默著。”
巴德揮了揮手示意僕從們下去,然後推開了宮殿的鐵質大門,轉身對蕭瑜說道:“進去吧,他應該會高興你來聖城看他的。”
蕭瑜輕聲應了一聲,便抬腳走了進去。
走進宮殿內便是一條長廊,盡頭立著一扇刻繪著複雜圖樣的鐵門,正對著鐵門的中間,立著一座銅塑雕像,那是一名騎士騎在馬上進行戰鬥的形象,馬的前蹄高高地踢起,穩穩坐在馬背上的騎士絲毫不受影響,神情肅然地直視前方,手中的大劍也被他抬起,正是往前劈下的姿勢。
走廊兩邊燃著一整排的蠟燭,將黑暗的長廊照亮,然而那穿過宮殿大門的風還是將蠟燭上燃燒的火焰吹得搖晃了幾下,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陣晃動的昏黃光影。
高達十五多英尺的天花板上繪著華麗的溼壁畫,帶著教堂的靜穆感,而兩側僅僅透過幾束陽光的窗戶上則是帶有馬賽克的彩繪玻璃,那上面同樣繪有聖經中的諸多人物。
走廊內腳步迴盪的聲音清晰可聞,蕭瑜很快走到了盡頭的大門前,抬手推門,門很輕易便被推開了。
房間內如同門外走廊上一般,沒有絲毫陽光照射進來,拱形的窗邊,厚厚的黑色帷幕被拉上,房間內唯一的光源是放置在房門正前方桌上的燭燈。房間很寬敞,靠近窗戶的一邊擺放著一張桌子,上面正放著走到一半的象棋,左側同樣擺放著的桌上,則疊著幾本黑色封皮的書,書的旁邊則是插著幾根帶有帶色絨毛的枝條。
少年正背對著蕭瑜坐在桌邊。
蕭瑜發現少年的身形比之兩年前拉長了不少,雖然那時候的他同樣比十來歲的孩子要更加高大,然而套在少年身上的衣服比之前要寬鬆得多,可以明顯感覺到少年消瘦了許多,少年瘦削的雙肩垮塌著,隱隱散發著一種消極的情緒波動。
聽到開門聲,少年沒有任何反應,待到蕭瑜踩著緩慢的步伐走到少年身後,他才似有所感般動了動,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:“我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。”少年略微有些變粗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蕩起回聲,帶著牆壁嗡嗡的震動。
“如果你真的堅持的話。”停下了腳步,蕭瑜低下頭。
少年身前的書桌上,一本書正攤開著,邊角已經泛黃的紙張看上去脆弱無比,似乎隨意一翻便能碎裂,而右下角清晰地印著一條摺痕。
蕭瑜看向紙張中央畫著的圖片,眼中閃過一絲瞭然。
畫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