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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驕矜傲慢的名聲。
京城裡這些姑娘,雖瞧著和氣,暗地裡沒少嚼舌根,只是礙著許朝宗,不敢言語。
兩月之前,年滿十七的許朝宗備禮提親,就在眾人眼巴巴瞅著魏家的時候,那提親之人卻朝著當今皇上最器重的太傅徐家去了,提的是太傅的孫女徐淑。
訊息傳出來,便如一道晴天霹靂落下,狠狠割在魏攸桐心上。
那徐淑是她最親近的閨中密友,外出遊玩總是形影不離,她做夢都沒想到,許朝宗竟會另娶他人。而那個人,竟是她的好友。
不等攸桐緩過神,京城裡的閒言碎語便鋪天蓋地般捲過來,一夕之間,便從昔日的豔羨轉為落井下石,嘲笑她美夢落空。攸桐去尋許朝宗,想問個清楚,那位卻避而不見,直至她第三次哭著登門,才肯露面,說兩人終是緣分太淺,今生難結良緣,只盼她能另覓佳偶。
可十多年的情分,捧了滾燙真心付出的感情,哪是一句緣分太淺就能割斷的?
摯愛之人變心,最信任的密友橫刀奪愛,魏攸桐傷心極了,怎麼都不肯相信,也不顧家人勸阻,三番五次登門睿王府,盼著許朝宗能解釋清楚,回心轉意。
奈何許朝宗像是鐵了心,始終避而不見。而在暗處,種種流言滋生,指著她登門的事添油加醋,種種難聽的傳聞都有,甚至連她以色相誘、以死相逼、因愛生恨詛咒許朝宗和徐淑不得好死的話都傳出來了,說得有鼻子有眼。
魏攸桐走在錦繡叢中這些年,頂著驕矜傲慢的名聲,本就招了許多妒忌。
這般傳言紛紛,原本對她抱幾分同情的人也轉了態度,斥她恬不知恥、魏家教女無方。
魏攸桐十四年來錦衣玉食,何曾受過這般議論?
傳言和髒水如同一把把利箭刺在身上,叫人千瘡百孔、體無完膚,而許朝宗躲避的態度,更是如一柄彎刀剜開心口,讓魏攸桐那點溫熱的心頭血流得一滴不剩。她躲在府裡終日流淚,不敢出門見人,最終,在深冬寒風凜冽的半夜,傷心絕望地出了住處,縱身躍入冰冷刺骨的湖心。
再醒來時,便換了個芯子,成了如今的攸桐。
……
頂著冰窟窿裡凍壞的身體,攸桐花了不少功夫才將原主的記憶理清。
過往的一幕幕清晰浮現,幼時的相伴嬉戲、兩小無猜,年少時的結伴同遊、春風秋色,她雖在回憶時心無波瀾,卻知道彼時原主的諸般歡喜、忐忑、思念。
回思舊事,攸桐能確信,原主是深愛許朝宗的。
有許多次,獸苑裡兇猛的熊衝破柵欄衝出來時,山間腳下的石頭忽然鬆動時,許朝宗遭人暗算遇刺時……魏攸桐都義無反顧地擋在前面,捨命相救,哪怕為此留了疤痕,險些毀容、喪命,也不曾猶豫半分。
然而這般真心換來的,仍只剩一句緣分太淺,和潑天而來的流言蜚語。
作為見識過無數八卦緋聞的穿越者,攸桐當然知道這種一邊倒的傳言多可怕。
但即便漫天冷箭,她也不能退縮躲避。否則,便趁了徐家的心意——
從最初嘲諷魏攸桐痴心妄想、死纏爛打,到後來拿著投水自盡的事大做文章,極盡刻薄汙衊之能事,拿輿論裹挾所有人來唾棄魏家,徐家所盼望的,無非是魏攸桐承受不住打擊,死得乾乾淨淨。
可挖牆腳橫刀奪愛的又不是她,憑什麼要她死?
徐家盼著她一蹶不振,她偏要出去,偏要活得好好的!
此刻,站在國公府的紅梅閣樓前,聲聲嘲諷入耳,攸桐不自覺地挺直脊背,兩隻手藏在披風,往胸前攏了攏,側頭道:“春草,瞧瞧我的妝容,有不妥的麼?”
“姑娘生得好看,哪怕不塗脂抹粉,都能把那起子紅著眼的比下去!”
攸桐聞之莞爾,清了清嗓子,抬步往門口走,挺秀淡然,從容不迫。
厚簾掀起,裡頭是一方檀木底座的美人紗屏,屋中言笑晏晏,甜香薰得濃烈。
攸桐繞過紗屏,漫不經心掃了一圈,而後朝著末尾留出的空座走過去。她是趕著開戲過來的,屋裡人聚得齊全,又都抱了看戲的態度,待她進門,滿屋目光便都投了過來。
不得不說,攸桐這張臉生得實在招眼。
滿頭青絲柔順得如同墨緞,兩鬢如鴉,那張臉卻格外白嫩,上等細瓷似的,不見半點瑕疵,她的氣色也不錯,兩頰輕著胭脂,柔潤生暈。那雙眼睛最美,黛眉之下兩眼如杏,名家著筆畫出來一般,靈動而曼妙,天然幾分婉轉妖嬈,眼波卻又收斂得恰到好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