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攸桐應命而入,一眼便瞧見了端坐案後的英王,皇家貴胄、風子龍孫,他雖沒有許朝宗那等瑰秀容貌、溫雅氣度,因自幼身居高位,身上端貴氣度並不遜色。只是神情冷淡,連眼皮都沒抬半下,彷彿對此事並無興趣。
但倘若真的沒有興趣,哪會允她進門?
攸桐心裡有數,端然行禮拜見。
第91章 反撲
英王跟許朝宗年紀差得不大, 對跪在眼前的這個女人,也算是熟悉的。
對於魏家, 他原本是鄙夷的態度。
在英王看來,當初文昌皇帝垂青, 親自為魏家孫女取名, 把她當皇家孫媳來看, 時常抱進宮裡, 是誰家都求不來的福分。換了旁人, 早就趁機求高官厚祿了。誰知那魏思道腦子不活泛,一心撲在無人問津的故紙堆, 非但沒求得權勢,還疏忽了女兒的教養, 教得魏攸桐天真爛漫, 全沒半點皇家兒媳該有的城府算計。
當日滿城風雨, 種種傳言甚囂塵上的時候,他還曾看過笑話。
若不是後來踩狗屎運被傅煜看中, 別說京裡稍有臉面的人家, 便是尋常書生, 都未必敢碰那棘手的女人。聽近來的訊息,魏攸桐雖有美貌, 卻沒能耐留住夫君的心, 和離出府去了。
魏家擺著兩個高枝兒都沒把握住, 往後更不會有前途。
是以聽見魏家女兒求見, 英王想都不想便拒絕了。
直到管事呈上書信, 瞧見開篇說能幫他除了眼中釘的徐太師,才稍稍有了點興趣。
那徐太師是熙平帝的授業恩師,又是許朝宗的岳丈,雖滿腹經綸,卻也是個沽名釣譽之輩,整日端著清高仁愛的樣子,在外名聲極好,門生眾多。英王先前數回捏住徐家的罪證把柄,命人彈劾立案,都被熙平帝重拿輕放,並不曾撼動問罪。
若要斗膽行刺,這事兒又不像刺殺許朝宗那樣立竿見影,莫說熙平帝查到後會震怒重懲,便是徐太師嗚呼死了,太師的名聲擺在那裡,周遭那些擁躉仍會為許朝宗所用,稍有不慎,便是白惹一身騷,自毀前程。
英王為儲位折騰了兩年,叫他恨得牙癢癢的,除了許朝宗,便是那徐太師。
此刻,瞧著從容跪地的攸桐,便往椅背靠著,道:“你信中說,能除了徐太師?”
“是,非但能除了他,還能令他名聲掃地,清譽不再。”
這話她在信上提了,英王見多了舌綻蓮花卻百無一用的文客幕僚,聞言嘴皮一掀,道:“就憑你這張嘴?”
“民女帶了證據,請殿下過目。”攸桐說著,雙手呈上一副錦袋。
三四步外,站著英王的親信隨從,見主子遞了眼色,便接過來,轉呈上去。
英王拆開來看,上頭寫的是前年那樁舊事,隨便掃了兩眼,便沒耐心地丟開,冷聲道:“你這是瘋了,來消遣本王?這種破事,也敢拿來本王跟前添亂。”
攸桐不為所動,緩聲道:“當日謠言如沸,皆是徐太師家的手筆,證據確鑿。”
那又如何?先前費盡心機,蒐羅的罪名比這嚴重得多,也都證據確鑿,卻沒能扳倒父皇寵信的太師。這點破事呈上去,難道就能給他定罪?
未免異想天開!
英王隱約的期待落空,隨手擺弄那幾張紙。
攸桐續道:“殿下與徐太師角逐兩年,想必也摸透了他的性情,朝堂上手腕未必多強悍,卻因名聲在外,得文臣推崇、皇上寵信。他府中沒做殺人越貨、結黨營私的勾當,想用律法的罪名制裁,並不容易。”
見英王抬眸看過來,知他是聽進去了,便問道:“殿下覺得,他的立足之本是什麼?”
“清譽。”英王沉聲。
——他和許朝宗身邊沒得力的武將,一個拉攏魏建,一個拉攏傅家,在京城裡,卻只能靠六部眾臣和皇帝的恩寵。他有父皇偏疼,在後宮佔優,許朝宗拉了個能說會道、頗得推崇的徐太師,在朝堂佔便宜,這般啄來啄去,許朝宗藉著太師的清名佔足了便宜。
攸桐又問道:“那殿下覺得,他最看重什麼?”
那自然是清譽了,英王眉心微動,不由看向案上那幾張薄薄的紙箋。
片刻後,他重抬目瞧向攸桐,只覺此女眼神從容堅定,似胸有成竹,跟舊日印象不同。
他看了兩眼,抬手示意她免禮。
攸桐遂起身,道:“當日徐家攪弄風波,極盡造謠汙衊之能事,拼盡力氣往我身上潑髒水,讓滿城的人來罵我,我最初以為,是想借風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