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輔佐皇帝。
很巧,放眼天下,屬永寧節度使傅德明才能卓然,治下清明,極得百姓讚譽。其政績才德,四處節度使無人能及,也不比京城幾位重臣遜色,出將入相,更能服眾。
傅煜舉賢不避親,舉薦傅德明入京為相。
許朝宗一聽,便知這相位才是傅家真正想要的。
傅家捏著永寧兵權,尾大不掉,已很令人頭疼,若再染指相權,便會愈發難對付。許朝宗本就優柔而少決斷,心中作難,只說傅煜此議甚好,他斟酌後會安排。
回宮一琢磨,這事兒雖是引狼入室,但若斷然駁回,傅家若心存不滿添亂,他如今可無力應對——上回傅煜幫他應對英王的刺殺、這回安插人手入宮奪權,許朝宗知道傅煜的鋒芒,自問暫時無力壓制。且這陣子多半精力須放在內廷禁軍之中,除掉迫在眉睫的隱患,朝堂上無力挾制,難免令局勢更亂,非他所願。
倒不如先放虎狼進來,他穩定內廷後騰出手,借傅德明之力立起帝王威儀,恩威並重籠絡人心,屆時再借別處之力牽制傅家,總比如今束手無策的好。
——畢竟朝廷上爭權奪利,各自為營,傅德明未必就能一家獨大。
這般猶豫權衡,終是決定暫且妥協。
傅德明入相的事就此議定,許朝宗怕周遭武將出亂子,也不敢放傅煜回去。
朝廷調令官員時還有許多文章可作,傅煜樂得留在京城安排,欣然應允。
……
朝堂上的事兇險複雜,攸桐幫不上忙,又惦記齊州的那座小院,待塵埃落定,便想回去。
傅煜很是不捨,卻知道京城裡暗潮洶湧,有許朝宗提防貪婪,待傅德明入京後,更會有旁人虎視眈眈,攸桐若留在此處,不及在齊州安穩自在,便命杜鶴護送她回齊州,順道護送傅德明入京。
攸桐走的時候,正是小年。
因先皇駕崩,喪事未畢,京城各處酒樓歌坊冷清凋敝,街市間並無年節將至的熱鬧氣氛。
攸桐心裡卻是輕鬆而愉快。
這趟進京時,她走得小心翼翼、提心吊膽,因不確定能否說動英王,前途未卜,心裡未免擔憂。好在事情進展得很順利,英王入觳,幫她打通衙門、推波助瀾,徐家聲名掃地、徐太師抵命歸西、徐淑也得了報應,兩年前壓在她心頭的那件事,得以了結清算。
魏家此後再無需為聲名所累,徐家的傾塌,也算是為冰湖裡絕望的少女給了個交代。
力所能及之處,她已盡力做成。
自今而後舊事散如雲煙,天高地廣、山清水媚,等待她的是美食、美景。
還有那個人。
攸桐坐在馬車裡,掀起後廂的軟簾,看到傅煜策馬立在城門外,墨金的披風獵獵而動。臘月天寒,難得放晴日暖,慵慵的陽光灑在巍峨高聳的城樓,將上頭斑駁的油漆彩畫、風雨痕跡照得分明。城牆上旗幟招展,守衛偷偷打著瞌睡,城下立馬的悍將卻是身姿筆直英挺,氣度端肅沉穩,如猛虎立於羊群間,威儀奪目。
她忍不住勾唇微笑,探出半顆腦袋,朝他揮手作別。
傅煜沒動,握著韁繩的那隻手越收越緊,目光黏在她婉轉眉目間,牢牢跟隨。
直到她坐回去落下車簾,直到馬車拐過官道盡頭的樹林,直到冷風驟起,行人紛紛閃避,他才回過神,撥馬回城。臨行前,抬頭望了眼這座如巨獸蹲伏的城樓,唇邊漸漸凝起冷意,而後策馬入城,投入這座他惦記已久的龍潭虎穴。
……
比起京城的清冷氛圍,齊州城裡顯然熱鬧得多。
雖是國喪,但這兒天高皇帝遠,熙平帝久病無能、致使各處民變紛起,在百姓口中,已得了個昏君的名號。他駕崩的事,對齊州百姓而言,也只意味著遙遠的京城換個皇帝而已,並無多少觸動。
麗景街上,生意仍然興隆,臨近年節,各府採買東西的車馬交雜,熙熙攘攘。
攸桐遙遙瞧了一眼,暫未去涮肉坊,到梨花街的住處,許婆婆迎出來,滿面笑意。入內一瞧,裡面諸事安好,夏嫂得空時做了好些醬菜,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廚房的櫃架上,籠屜上蒸著糕點,香氣誘人。
而廂房裡,許婆婆已帶人剪好了窗花、做好燈籠,備了些乾果蜜餞。
攸桐瞧了一圈,很是高興,讓人將帶的行禮安頓妥當後,便鑽進廚房,叫夏嫂備好鍋子,備些菜肉,等杜雙溪回來後,大家涮肉吃,其樂融融。次日去涮肉坊,將近來的賬目瞧了瞧,聽許長青兄弟倆稟事,後晌閉門回住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