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王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縮,聲音也微微顫抖起來。到了這地步,她當然不能提傅昭兄妹,否則一旦魏天澤起疑,猜出她吹哨是通風報信搬救兵,狗急跳牆時,難保不會撕票重傷傅昭。但若理由太過搪塞,也瞞不過魏天澤這種久練成精的老狐狸。
心念電轉之間,想起東林寺後山那幾位和尚,便面不改色的胡謅。
“是來打探一件事。”她遲疑了下,答得不情不願,卻似迫於淫威不得不開口,“東林寺近來有幾位僧人遊學而來,據說行跡很可疑,傅將軍派人來問住持,卻沒問出端倪。想著我如今跟傅家沒瓜葛,還勉強能談論幾句佛法,若以信女身份請教,或許能摸出線索,便來旁敲側擊地打聽。剛才是將探聽的訊息遞回去,傅將軍若有吩咐,晚點我再接著打探。”
這事兒倒跟魏建的屬下拿假度牒冒充和尚,前來接應的事吻合。
魏天澤目光如刀劍鋒銳,冷然審視。
攸桐縮了縮腦袋,一副滿心害怕卻強撐著不露怯的模樣。
終究是個女子,想來刀鋒之下,她沒膽子騙人。
魏天澤顧慮稍去,沒空再過問此事,扯下一段衣衫,將她雙手縛在身後。而後目光往她身上掃了一圈,逼問出那枚銅哨的所在,拿到手裡,取下一枚顯眼的髮簪權當信物,撕了段衣襟揉成團,就想往她嘴裡塞。
看這樣子,顯然是打算丟她在這兒當人質。
攸桐推測這會兒營救傅昭的人恐怕正往後山摸,若魏天澤出去,憑此人的機敏本事,沒準會壞事,總得盡力拖延一陣才好。顧不得對方兇悍,趕緊往旁躲開,怒聲道:“魏天澤,你這忘恩負義的王八蛋!傅家教你本事、重用提拔,傅煜父子兄弟都拿你當袍澤兄弟,哪怕知道你了奸細的身份,也捨不得殺你,留著性命,你卻如此報答嗎?傅煜拿你當朋友,你難道瞧不出來嗎!你如今恩將仇報,對得起誰?”
不高不低的聲音,疾言厲色,戳到魏天澤最隱秘的痛處。
魏天澤動作微頓,忍了忍,卻仍強道:“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,這不叫朋友。”
“是你背叛在先!先前傅家對你可有半點薄待?傅暉兄弟戰死,西院夫人病故,每年去金昭寺進香時他們都帶著你,拿你當半個家人來對待!如今,你卻要拔劍相向嗎?”
魏天澤不想理她,但這些言語落入耳中,卻仍能勾起舊事。
傅家待他很好,甚至可以說是恩同再造,別說旁人,有時連他都忍不住這樣想。以至於哪怕捉了傅昭,也不忍下殺手,只命人嚴加看守,挾持做人質,離開前還特地吩咐不許傷及對方性命。
此刻攸桐專挑著要害責罵,勾起的是舊情良知。
是攸桐勸諫責罵,也是內心天人交戰。
但情勢所迫,他已沒有退路。
魏天澤冷然轉身,“傅家提拔重用,是為軍務,將我打磨成利劍為他所用,是為私心。男兒昂藏立於天地間,建功立業,各有所求,豈能困在這些許舊事!恩怨是非,朝政家事,你能懂得什麼!”
聲音不自覺地拔高,像是說服攸桐,也像是說服自身。
……
東林寺外,傅煜父子策馬如風,面沉似墨,正疾馳趕來。
攸桐那封求救的信遞出去,信使還沒入城,便碰見了傅煜父子——軍牢裡魏天澤越獄沒多久,牢頭便察覺不對,驚怒之下也不敢隱瞞,當即遣人報往城裡。父子倆聞訊,便忙趕往查辦,誰知才出城沒多久,便碰見了信使。
漆封拆開,紙條上字句簡短,內容卻叫傅德清赫然色變,當即遞予傅煜。
傅煜豈能認不出那熟悉的筆跡?
驚怒之下沒再耽擱片刻,問清楚遞信的情形,得知攸桐無恙後,稍稍放心,便命杜鶴往軍牢去,他和傅德清帶幾人趕往東林寺。
因攸桐信上將位置寫得細緻,傅煜父子帶人摸過去,輕而易舉,負責看守的兩個僧人措手不及,被斬殺在當場。卻有位在外圍盯梢的,瞧見勢頭不對,忙將鳴鏑箭射出示警,待傅煜察覺時,那箭已射往雲霄,尖銳的嘯聲響徹周遭。
這響箭是魏家所用,與傅煜的孑然不同。
魏天澤遙遙聽見,心知傅德清已然趕到,臉色驟變。
方才攸桐攸桐滿口責備,咄咄相逼,將罪責盡數推在他身上,才忍不住駁斥兩句,而後將她困在僧舍,倉促出門。誰知就耽誤了片刻功夫,傅家救兵竟已趕來事已至此,單憑喬裝已不足以渾水摸魚,須造出更大的混亂。
魏天澤再不遲疑,按著方才的計劃,親自縱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