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屜裡,遂叫幾位廚娘提著,徑直往設宴的照月樓去。到那邊,軒室整潔,小瓦爐裡銀炭明滅,旁邊油備好了,就等著燒熱了用。
離開宴還有點時候,杜雙溪也不著急,站在窗畔候命。
攸桐也沒走,因覺得往後可能用得著,便隔著窗戶,將那邊廳裡的女眷指給她認識。裡頭還有幾位專程過來給老夫人問安的年輕男子,旁的攸桐都不認識,就只魏天澤面熟,遂隨口說了。
杜雙溪聞言,難免多瞧兩眼,這一瞧,眼底便露出驚訝,又眯了眯眼,細細打量。
以至於攸桐說後面兩位女眷時,她看得入神,竟忘了回應。
攸桐察覺,便笑著拍她,“怎麼,是他生得好,看入迷了?”
“不是。”杜雙溪搖頭,因跟攸桐熟了,便低笑到:“我原先那位夫君比他好看。不過這人,我好像在哪見過。”
這話倒出乎攸桐所料。
杜雙溪從前在梓州,後來去了西平王魏建府上,沒去過別處。魏天澤算是傅煜的得力干將,時常神出鬼沒,哪怕去了別處,未必會張揚行蹤,杜雙溪怎會見過?
詫然之下,不由道:“在哪裡見的?”
杜雙溪遲疑了下,見旁邊還有待命的婆子丫鬟,便朝攸桐擠擠眼。
攸桐會意,瞧著還沒到時辰,便帶她先出去,找個僻靜之處,問她緣故。
杜雙溪便簡略說了段舊事給她——
杜雙溪初入魏府的時候,雖有一身本領,卻無人可依仗,亦沒人提拔。魏府人丁興旺,魏建身旁十幾個小老婆,各自據著院落樓閣,她沒有到那些得寵之人跟前伺候的福氣,有陣子便只給一處冷僻的院落送菜。
那院子在魏府的偏僻角落,離魏建住處頗遠,雖然屋舍整潔,卻冷清得很。裡頭住著的是魏建從前的妾侍,姓楚,快四十的年紀,身邊唯有兩位僕婦伺候,尋常閉門不出,沉默寡言。因覺得杜雙溪的菜對她胃口,偶爾會給些銀錢,請她添幾樣菜送過去。雖瞧著不受寵,出手卻頗闊綽,匣裡金釵玉鐲,卻從不佩戴。
有次杜雙溪過去時,僕婦不在,她送菜進屋,就見那位楚氏失神地站在牆邊。
而牆壁上懸著一幅畫,是個年輕俊美的男子。
大抵是看得入神,楚氏連她進門的動靜都沒聽見,只管發愣,直至杜雙溪開口,她才驚回過神,將那幅畫收起來。
那之後,再也沒找她做過菜。
杜雙溪原以為那是楚氏的情郎,在魏家時,也沒敢跟任何人提起,卻未料今日見到魏天澤,竟跟畫上男子一模一樣!畫上的男子隔了千里出現在齊州,她滿心驚訝,才會忍不住細看入神。
攸桐聽得目瞪口呆,“那畫上的人,果真跟魏天澤極像?”
“像是照著他畫出來的,那場景我記得很清楚。”杜雙溪篤定。
攸桐兩道黛眉便慢慢蹙了起來。
天底下相貌固然有相像之人,但這般巧合的,卻也不多。魏天澤若果真跟魏府裡那獨居婦人有關,這事兒就玄乎了,也不知傅煜是否知道此事?他跟魏天澤相識已久,沙場上袍澤之誼、過命的交情,論跟傅煜的親疏,其實她未必比得上魏天澤。
但隱隱之中,攸桐卻覺得這事兒有蹊蹺,須提醒傅煜一聲。
正凝神思索,忽聽外面有腳步踩過草地的聲音,微驚之下,當即抬頭去看。
正對著她的窗外並無旁人,周遭也都安靜,唯有後面一道僻徑旁,假山映襯竹叢,旁邊樹梢輕動。她看了一圈沒見人影,唯有遠處一隻貓塌著腰跑過,吁了口氣,跟杜雙溪回原處,燒熱了油去做那澆汁油淋魚。
過後命人端菜上桌,又要招呼賓客,暫且將此事按下。
……
傅家有戲樓,卻沒養戲子的閒心,今日為了熱鬧,請了幾家戲班來湊趣。
宴席過後,男客們都有正事,零星散去,女眷反正都閒著,便仍看戲,攸桐是二房的少夫人,這場合裡沒法躲懶,哪怕午後犯困,也只能陪著。
此刻的傅煜,卻正大步流星,往南樓走。
那日跟攸桐去城外散心,雖說被她惹得生氣,卻沒到夫妻鬧不愉快的地步,回來後他仍睡在兩書閣,每日傍晚時分,卻總能尋到由頭,來她這兒尋摸吃的——不得不說,攸桐對別的事不上心,於美食卻極有熱情,但凡有空,便能跟杜雙溪商量吃食,玩些新花樣,層出不窮。
傅煜從前在軍旅,吃的是大鍋飯,行軍時還常拿乾糧充飢,原本不甚講究吃食。
娶了她之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