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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細緻清晰,考慮周密。”傅煜頷首。
這回他答得認真,攸桐信了,唇角便不自覺翹了起來。
這策劃書是她數月來的心血,上頭許多東西,譬如開食店的成本、一年四季的肉價、能買到的蔬菜之類,都是慢慢跟人打探來的,一番苦心被肯定,當然值得高興。她抿唇而笑,雙眸湛然,像是清泉照了春光,漣漪微漾,“還算有眼光。我還以為——”
傅煜目光在她眉眼間逡巡,“還以為什麼?”
“開食店要跟人打交道,雖說許多事能安排給管事,卻也得時常過去盯著,往菜鋪肉攤上去逛逛。將軍出自高門,瞧不上這點蠅頭微利,老夫人又不許女眷隨便出門,我還以為將軍會對這東西嗤之以鼻,覺得我異想天開、閒極生事。”
傅家少夫人去開個小食店,聽著確實像閒極生事。
但她已然做到這地步,可見是真心想做,並非臨時起意、異想天開的胡鬧。
傅煜眉峰微挑,眼底帶著笑,搖了搖頭。
“出門有兩種,一種是無所事事地閒逛,另一種卻是辦正事。”
他翻著那本邊角磨得略舊的書,低眉道:“這涮肉坊,你很想做?”
“很想!”攸桐當即頷首。她來到這裡,手裡豐厚的嫁妝、頭上傅家少夫人的光環,都並不是真的屬於她。而這涮肉坊,不管將來開張後生意能否紅火,至少有她的心血,是她喜歡做的事情。人在世間,雖說到頭來都是寄旅過客,但活著的時候,有點屬於自己的東西,總歸是好的。
她不顧痠痛的腿腳,索性站起身,抬眉直視傅煜的雙眼。
“攸桐素來散漫,願意費心思的事不多,這件事卻是真心想做。在打出那副黃銅鍋子之前,我便有這念頭,也在慢慢籌備,後頭的事,哪怕會遇見麻煩,哪怕可能惹長輩不悅——”她頓了下,篤定道:“我也不會放棄。”
屋裡有點安靜,夫妻倆咫尺距離,將彼此眼底的倒影看得分明。
攸桐不自覺地屏住呼吸,等他的反應。
片刻後,傅煜唇角勾了起來。
“若是我幫你呢?”
他的聲音低沉,像是磁石打磨,在傍晚安靜的屋裡,清晰傳到她耳邊。
攸桐愣了下,眼底的驚異一閃而過,旋即浮起亮光,愈堆愈濃,最終兩眼彎彎如月牙,笑意都快溢位來似的,不可置通道:“當真嗎?”她歡喜之下,兩隻手攀到傅煜肩頭,雙眸如星辰燦然,“你當真會幫我嗎?”
為何不呢?
幾回爭執都不歡而散,她在旁的事上隨遇而安、不驕不躁,唯獨對此事格外執拗。
硬碰硬無濟於事,兩人之間總得有一人退讓。
他在外心高氣傲,震懾群雄,在府裡,縱著她一點又何妨?
何況,她這東西寫得周密穩妥,完全不是他原先以為的少女胡鬧。看她此刻的神情,顯然對此事極為歡喜,妙麗眉目間笑意盈盈,那雙柔軟的手搭在他肩上,若不是太過勞累,恐怕能原地蹦兩下——感染得他都高興起來。
傅煜難得見她流露這般嬌憨神態,心情大好,也自笑了。
“往後出門,我留個副將陪你,祖母跟前不必擔心。你也須拿捏分寸,別太出格。”
“當然!”攸桐喜出望外。
有傅煜留下的人跟隨,就跟有了腳鐐上的鑰匙,手持尚方寶劍似的。她出門又不是為拈花惹草,只消能堵住老夫人的嘴,往後辦事能方便得多——原以為選店面之類的事,只能交給正趕往齊州的兩位小管事,如今看來,她倒是有辦法親自掌眼了。
攸桐很開心,瞧著傅煜那冷峻眉目,也覺男色可餐。
欣喜之下,無以言表,踮起腳尖湊到他側臉,蜻蜓點水般親了下。
“多謝夫君!”
她笑容婉轉,聲音柔軟,在傅煜神情微愣,還沒趁機捉住她的時候跑開,揚聲讓春草進來,去取今晨吩咐備著的甜點。
窗戶半掩,門扇洞開,她腳步輕快地往內室去洗手,靈動活潑,裙裾飄然。
傅煜抬手摸了摸被她親過的地方,回味那一瞬的香軟,眼底漸漸湧出笑意。
……
南樓裡的甜點多是攸桐和杜雙溪一道琢磨折騰出來的,花樣多,滋味也好。
傅煜前幾日都是估摸著晚飯的時辰,隨便尋個由頭來蹭飯吃,菜色自是豐盛味美,卻沒怎麼嚐到過這些精緻小糕點。這會兒攸桐拿出糕點殷勤招待,他也不客氣,將每樣都嚐了,大抵是被她親得心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