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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話音落處,人已騰身而出,撲向灌木深處。
他本就生得魁偉剛健,尋常走路虎虎生風,這般情勢下更是迅如疾風,幾個起落便已遠了。穿過灌木叢,對面攜勁弩伏擊的刺客已然暴露,正拼死掙扎,試圖逃走。困住他們的是傅煜身旁的三名暗衛,各自守在左中右路,彼此呼應,仗著身形靈便、招式兇猛,織成一張密網。
待傅煜趕到,便如關門打狗、收網捕魚。
沙場上千錘百鍊的硬漢,肩負將士百姓的性命,手染萬千敵軍的鮮血,對敵時從無遲疑手軟。傅煜腰間長劍已然出鞘,見有刺客欲反撲,神情更沉,腳步絲毫不停,劍尖卻又狠又準地刺到對方胸口,而後輕輕一絞。
血從劍身流出,劇烈的疼痛令對方神情扭曲,暴喝聲夾雜著血沫。
在對方彎刀沾身之前,傅煜身形稍挪,餘光都沒再分給他,撲向同夥。
事出突然,身後又是手無寸鐵的嬌妻,傅煜招招狠辣致命,只給對方留一絲活氣。
遠處,攸桐雙手扒在冷硬的石上,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。
跟傅煜成親後,她聽過許多他英勇殺敵的事,卻從沒真的見過。只在年初他率軍南下平叛時,隱約領略到永寧兵馬副使在旌旗下的威儀氣度。此刻,她瞧著遠處糾纏交錯的身影和相繼倒下的此刻,雖瞧不出對戰細節,卻覺傅煜迅如猛獸,長劍在手,所向披靡。
心裡五味雜陳,是害怕、是驚慌、是意外、是歡喜,無暇細究。
她只是瞧著那道背影,心裡咚咚狂跳,雙拳不自覺地握緊,掌心汗膩。
……
交戰激烈而迅速,傅煜親自出手,將埋伏的刺客一網打盡。
這邊的地痞固然人多,本事卻都有限,就跟草原上的零散鬣狗似的,憑著人數圍困個把小將便罷,哪敵得住數名暗衛的狠手。且他們原只是奉命劫個美嬌娘,做點壞事,連人命都不碰,哪知道會碰見刺客取命的事?
在那鐵箭破空、如雨襲來時,他們便已嚇得腿腳痠軟,見有人凶神惡煞的撲來,更是戰戰兢兢,顧不上旁的,抱頭鼠竄起來。
護衛們連刀劍都不用,光憑鐵打般的拳腳,便將那群人打趴在地上,求饒哀嚎不止。
待傅煜收拾了刺客回來時,地痞們都抱頭求饒,在路上蹲成一圈,眼睛都不敢亂抬。
傅煜冷冷掃了一眼,便吩咐侍衛,命將領頭的帶回去眼神,旁的交予巡城兵馬司。因那輛馬車已然壞了,便讓人順道將傅家幾位僕從帶回,吩咐畢,便朝攸桐走過去。
天不知是何時陰了,遠處有烏雲壓來,風涼颼颼的吹過,草木梭梭亂響。
傅煜神情陰沉悍厲,像是淬過的冷劍,鋒銳逼人。深色衣裳濺了血不惹眼,冷峻的側臉上卻仍殘留點點血跡,就著密佈的陰沉濃雲,冷厲懾人。
在看到安然無恙的攸桐時,目光總算柔和些許,在她跟前駐足。
便見她目露擔憂,焦灼道:“夫君沒受傷吧?”
見傅煜搖頭,才吐了口氣。
她身上衣衫單薄,乖乖地躲在石頭後面,沒亂跑半步。綠茵茵的茅草間,海棠色交領錦衣嬌豔精緻,底下一襲柔軟襦裙,拿銀線零星繡了仙鶴,鋪在地上。她今日出城,心緒甚好,黛眉杏目輕描,紅唇嬌豔。此刻,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卻驚恐猶存,面色微微泛白,失了血色。
想來那冷箭突如其來,將她嚇得半死。
——鐵箭奪命,這般歹毒心思,連他都始料未及。
傅煜眸色稍沉,躬身朝攸桐伸出手,待她柔軟的指尖遞來,便牢牢握住,拉她起身。
攸桐方才幾乎魂飛魄散,雖被傅煜救下,也被那陣勢嚇得腿軟,精神緊繃。激戰時,她的心神盡數系在傅煜身上,直至此刻才稍稍平復,扶著石頭就想起身。誰知腳腕才動,便有股劇痛傳來,她站到一半,又彎腰蹲下去,“嘶”的一聲,面露痛楚。
傅煜神情一緊,蹲身道:“怎麼?受傷了?”
“腳腕。”攸桐吸了口涼氣,“好痛。”
“哪隻腳?”傅煜當即掀開她裙角。原以為是方才被利箭所傷,見羅襪潔白,並無血色,才稍稍放心。聽她說是右腳,往腳腕摸了摸,才低聲道:“怕是崴了。”回頭一瞧,兩撥護衛各自奉命辦事,春草她們也都應命圍籠到護衛那邊,沒敢來打攪。
山野間風聲更濃,那團烏雲像是疾行軍壓境,轉瞬便到了頭頂。
這盛夏時節裡暴雨轉瞬便能傾盆,而這附近並無躲雨就醫之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