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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知人倒了黴,喝水都能塞牙縫。
她賃的那輛車瞧著結實,行到半路時,竟又出了岔子。
……
十里峰離齊州城不算太遠,卻甚少有閒人踏足——那一帶山水風光極好,很早之前便被高門貴戶各自圈地建別苑田莊,往來的都是官宦富貴人家。普通百姓到了那邊,並無客舍食店能歇腳飽腹,想遊覽風光時,又時常碰見圍著的木柵欄,漸漸就沒人去了。
到如今,便成了專供高門踏足的消暑之處。
出城後沒走太遠,馬車拐到前往十里峰的那條路,周遭漸而僻靜。
攸桐今日犯太歲似的,前腳剛被撞壞了馬車,賃的這輛在僻靜山路間走了一陣,竟又吱吱呀呀地響起來,沒過片刻,輪軸附近發出聲脆響,竟又壞了。趕車的鄭叔也未料今日竟這般倒黴,急出了滿頭的汗,瞧過吱呀亂響的地方,趕緊擦汗解釋道:“是輪軸那兒卡了東西,少夫人稍安勿躁,老奴這就去修,不會費太多功夫。”
這頭手忙腳亂,前面沈氏走出兩射之地,得知動靜,便探頭回望。
見這邊忙著修馬車,便皺緊眉頭,朝僕婦吩咐了幾句。
僕婦應命過來,向攸桐端然施禮,道:“夫人說,顏家設宴,咱們去得太遲了不好。方才路上耽誤了很久,夫人先趕過去,少夫人可慢慢過來,不必著急——這附近的景緻不錯,少夫人性情爛漫,在府裡便愛賞景遊玩,可趁機散散心。那邊的事不必擔心,都有夫人照看呢。”
說罷,便含笑去了。
那邊沈氏等僕婦趕到,便命人駕車啟程,竟沒等片刻。
攸桐仍坐在壞了的車廂裡,眼睜睜瞧著沈氏走遠,臉色慢慢沉了下來。
——倒不是生氣遷怒,而是覺得今日的事著實蹊蹺。
昨晚聽到訊息,說沈氏要帶眾人出城赴宴時,她只覺這是常事,還頗期待。今晨兩人撇開旁人,單獨去挑東西,那也是禮數使然,無可指摘。哪怕是在城門口,她的車被撞壞,沈氏不願與她同乘,要賃車時,攸桐縱覺得不妥,卻也只是疑惑,畢竟沈氏雖和氣親近,出門時卻總擺著傅家夫人的款,獨乘華蓋香車,跟兒媳侄女都不同乘。
但此刻,她都倒黴淪落到這境地了,沈氏竟也無動於衷?
那輛車寬敞舒適,她跟傅煜同乘都無妨,沈氏能佔多大的地方?換成旁人,哪怕相交甚淺,瞧見這境況,多半也會邀她同乘,與人方便,誰知沈氏問都不問,猜準了她這輛車能就地修好似的,撂下一句話就走了。
比起平素的親和模樣,這態度著實古怪。
攸桐眸色漸沉,再回想今晨種種,更覺蹊蹺。
她不動聲色,往車外瞧了瞧——鄭叔滿頭大汗地修車,顯然未料到今日如此坎坷,怕她責備。隨行的春草和僕婦也都焦灼圍在旁邊,因赴宴時不宜前呼後擁,她也沒帶旁人。隨行的護院被堂嫂和瀾音分走一波,剩下兩人被沈氏帶走。
舍此而外,周遭環境固然清幽宜人,卻是行人稀少,山野僻靜。
攸桐直覺有異,仔細將周遭打量一圈,忽然看到道旁低矮的灌木叢中,有個黑影蠕動了下。她呼吸一頓,凝神瞧過去,透過掩映交錯的枝葉,果然有幾個人埋伏在那裡。
心底警鈴大作,她立時喚道:“春草!”
“少夫人彆著急,快修好了。”春草在鄭叔那邊幫忙,神情焦躁,往沈氏離去的方向瞧了一眼,大抵也覺得沈氏這回做事不厚道。
攸桐哪還顧得上這個,手探入袖中摸索,低聲道:“都過來。”
三人詫異,卻還是應命起身。
幾乎是同時,道旁的灌木叢裡,原本的黑影也倏然起身,除了攸桐看到的之外,還有三四個壯漢。他們一副市井閒人的打扮,麵皮上嘻嘻笑著,摩拳擦掌,趟過灌木叢,徑直往這邊圍攏過來。
鄭叔臉色陡變,立馬護在馬車跟前,厲聲道:“大膽!”
“呵,還挺橫。”為首那人面帶□□,目光從春草和僕婦身上掠過,落在攸桐臉頰。
正當妙齡的少婦,雲鬢金釵、玉顏皓齒,目露薄怒,麗色照人。
他愣了下,未料老大要找麻煩的是這等傾國傾城的美嬌娘。
便聽劉叔呵斥道:“這是節度使傅家的少夫人,誰敢造次!”
“放屁!”後面有人立馬鬨笑,“節度使府上的人需要賃車?傅家的車都有徽記,滿齊州城誰不認識,當我們是三歲孩子呢?哥兒幾個,瞧這車,不就是城門口那家車行的嗎,唬誰呢!”話音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