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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絕境?
沈月儀腦子裡熱血上湧,眼睛都布了血絲,下意識便往前衝了幾步。
隨行的僕婦瞧自家姑娘神色不對,怕鬧出事,趕緊拉住,低聲道:“姑娘,外面還有人呢,這裡是佛寺。”
這一拽,總算將沈月儀的理智拽回些許。
她死死盯著攸桐,片刻後才吞嚥了下,像是竭力剋制情緒。
十數步外,攸桐盈盈站著,往那邊瞥了兩眼便輕飄飄地挪開,打算去銀杏樹後的觀音殿。兩人在傅家時,雖是甚少說話,更不曾扯開面皮交鋒,但到了壽安堂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,勉強算個熟人。
這般視若無睹,落在沈月儀眼裡,便如不屑譏諷,明擺著侮辱人。
她沒忍住,怒聲道:“你站住。”
天氣陰冷,碧潭寺裡香客不多,都還在佛殿裡進香,這會兒銀杏樹跟前並沒旁人。
攸桐腳步微頓,唇邊似笑非笑,“沈姑娘還有指教?”
“別在這假惺惺的!”沈月儀怒氣往上翻湧,要不是僕婦丫鬟暗暗拉著,幾乎想撲上去撕打一場,見攸桐神情似奚落,更是惱怒,冷笑了兩聲道:“在我跟前裝什麼高貴!都被傅家趕出門了,還當自己是少夫人呢!”
“趕出門?”攸桐面上沉穩,撫著衣袖慢條斯理道:“說清楚了,我這是和離,長輩點了頭,不傷情分。傅家名滿齊州,老將軍和節度使大人都客氣有禮,無緣無故,哪會趕人出門。莫不是沈姑娘覺得你是被趕出去的,才會猜度我也是被趕出去?我可沒做傷天害理,見不得人的事,沒道理往外趕。”
“你!”沈月儀一噎,知道吵嚷這事兒丟臉,便想嘲她是個嫁過人的。
哪料攸桐冷笑了聲,不待她說話,便冷聲嗆道:“別那麼瞪我!覬覦人夫的是你,暗裡動歪心思,被人戳破的也是你。如今犯了事,也是你咎由自取。傅家壓著這事兒沒張揚,你卻在此吵吵嚷嚷,是嫌旁人不知道你沈家的心有多大、臉有多厚?”
這就差指著鼻子說她不要臉了。
沈月儀本就情緒激動,被她一嗆,氣得渾身發抖,想回擊,嘴皮子卻抖得不夠利索。
偏巧有兩位相伴上香的婦人繞過佛殿,也往這銀杏樹來。
那沈家僕婦知道好歹,知道這事兒傳出去,是自家姑娘理虧,忙往後拽著勸道:“姑娘消消氣吧,沒得叫人看笑話。”
沈月儀怒氣衝衝地叫住攸桐,是怨氣衝昏頭腦使然,實則沒想清楚她想做什麼,也沒考慮後果。
原想罵兩句洩憤,卻被人搶了話頭,氣得哆嗦。
這會兒可好,有了外人,這架就沒法吵下去,她衝上去打人,卻被人倒打了一頓回來,還沒了還手的機會!眼瞧著攸桐重歸淡然,往觀音殿那邊去了,沈月儀氣得胸口發脹悶痛,咽不下這口惡氣,徑直含怒往傅家東院去。
——她待嫁事多,奈何不了魏攸桐,姑姑沈氏可有的是辦法!
……
傅家東院裡,沈氏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,自身難保。
當日刺殺的事便罷了,也怨她行事不周,遭人利用,傅德明罰她每日去跪祠堂,也只能硬著頭皮去——在府裡風光了大半輩子的主母,在僕婦跟前擺盡威嚴,陡然連日跪祠堂,底下的風言風語,不用猜都知道。
至於傅德明說交內宅權柄,沈氏最初沒當回事。
畢竟後宅是她和老夫人的天下,魏氏不得老夫人歡心,她先裝裝樣子,回頭故技重施,明裡暗裡使絆子,後宅的事又落不下把柄,有的是辦法出氣。老夫人那性子,她摸得清楚,好拿捏得很。
誰知道那魏氏非但沒接權柄,竟鬧到和離出府去了?
傅家自創下這份家業,就沒出過和離的事,魏氏鬧這一出,可想而知,素來看重顏面的老夫人有多生氣。怨怪魏氏不懂事之餘,老夫人的怨氣便也撒到了她的頭上,連著數日沒給她好臉色,只怪她糊塗狠毒,傷了傅家的面子,全然忘了昔日婆媳和睦的情分。
而在傅德明跟前,她的罪行更是加了幾等——原本不過是謀害未遂,她在傅家二十來年,主掌中饋、相夫教子,那點罪名還扛得過去。結果如今,謀害未遂之外,又背了個拆散人家夫妻,攪得家宅不寧的罪。
更可恨的是那韓氏。
早年結下的怨,到如今都沒消解!那韓氏在寺裡住著,沒變得與世無爭,倒是將當初的鋒芒磨去許多,變得滑不留手,以退為進、不留把柄,又時時當著老夫人的面揭出她的短處,難對付得很。
偏巧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