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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。
遂莞爾一笑,取刀破橙,慢慢道:“年少無知時的事都已過去。許朝宗的身份是睿王,於我而言,形同陌路。夫君若要我出席,我便能擺出傅家少夫人的姿態,端莊露面,該說什麼,如何表露,悉聽分派。若無此必要,我樂得清閒。放心,不管何時碰見,我都不會給夫君抹黑一星半點。”
說著,將破開的橙子遞到他面前,秀眉微挑,神情自信而篤定。
傅煜覷她,端毅的臉上笑意愈深。
“好。後日陪我赴宴。打扮好看些。”
說罷,起身出門,命人回稟許朝宗,說後日他會去留園,攜妻赴宴。並特地點明,攸桐想跟睿王妃單獨敘舊,望睿王能安排。
……
留園位於京城的西北角,殿宇軒麗,亭臺玲瓏。
開年初春的時節,別處仍凋敝清冷,此處卻有竹叢蒼翠,流水潺潺。闊朗寬敞的殿內,自入秋後便燒了炭盆,數十名花匠精心照料各處尋來的名種花卉,耗費雖奢靡,卻能令四時皆有花開,香氣宜人。
許朝宗長於王府,對此司空見慣,不以為意。
徐淑是太師孫女,從前幾乎沒機會來這裡,成婚之初忙著應付瑣務,過後春暖花開,自有各處風光可賞,無需來此處,到如今,竟是頭一回踏足。榮華錦繡,夫君相伴,本該高興才是,此刻,瞧著滿目蒼翠濃綠和深紫淺粉的盛開花枝,她卻半點都笑不出來。
“待會他們過來,先在此處用茶。”許朝宗為拉攏傅家助力,對此事格外上心,特意提前半個時辰過來,盯著僕從安頓好桌椅杯盤,又叮囑徐淑,“奉茶後,若攸桐想單獨說話,便請她去西閣,那邊有她喜歡的字畫。果點茶水,也按她舊時喜好備了,你都知道。”
這話說完,才見徐淑眼底掠過一絲尷尬。
許朝宗恍然明白過來,神情一頓,也有點尷尬。
隨即扶著徐淑肩膀,仿若無事般道:“傅家兵將若能助我一臂之力,往後咱們就能安心許多。你向來通情達理,能屈能伸,這回就算是為了我受點委屈。若此事能做成,我會記著你的功勞。”
他的聲音溫柔,但其中有幾分情意,徐淑心知肚明。
當初她貪圖王妃之位,藉著魏攸桐的機會,在許朝宗跟前總是通情達理、溫柔賢惠的姿態。後來徐太師暗中請人數迴游說,以奪嫡的利益勸說,才讓令貴妃和許朝宗動了捨棄舊約,與太師結盟的心思,到徐家提親。
許朝宗看上她,為的是什麼,徐淑一清二楚。
她竭力端出溫婉笑容,點了點頭,“殿下放心,妾身知道分寸。”
“攸桐那性子你也知道,稍微驕縱了點。待會她若負氣,你便讓著她些。”
“妾身……明白。”
“為難你了。”許朝宗在她肩上輕拍了拍,扭過頭,便出了屋子。
……
攸桐和傅煜抵達時,許朝宗臉上已是一派風清月朗,錦衣華服地站在廊道盡頭,清貴端華。他其實生得很好看,承襲了令貴妃的幾分神貌,玉質瑰秀,風華正茂,那身松柏綠的錦衣是貢錦中的名品,一匹價值千金,穿在他身上,相得益彰,極顯神采。
留園裡曲廊婉轉,地氣燻得暖熱,屋前的那叢迎春比別處早開,春意初露。
他負手站在那裡,玉冠綺貌,往這邊瞧過來時,藏清蓄韻。
這般風姿曾令原主痴迷,念念不忘,此刻落入攸桐眼中,卻已是波紋不興。
她只看了一眼,便漫不經心地挪開目光,看向傅煜。
夫妻倆並肩而行,只隔咫尺距離。他身上的衣裳是一貫的漆黑顏色,只在衣領和袖口滾了深紅色的邊,細密而繁複。曾以威名震懾敵方數萬大軍,以鐵騎踏破入侵的敵兵,令人聞風喪膽,他浴血衝殺過來,這衣裳的紋飾便如暗夜下殺戮後染的血跡。他走過的每步路,都印刻在骨髓裡,淬鍊出冷劍般的鋒芒。
乃至於此刻,他滿身剛硬冷厲地走向許朝宗時,竟有種能震懾王孫的威儀風骨。
彷彿是察覺她的目光,傅煜忽然抬臂,攬住她的肩膀。
慣於握劍的修長手指微籠,扣住她纖秀的手臂。
夫妻倆的身後,杜鶴帶著兩名家將護衛,僕婦丫鬟簇擁候命,陣仗並不小。擱在平常,眾目睽睽之下,傅煜總是端著威儀剛硬的姿態,而此時……
攸桐微詫,便聽他低聲道:“怎麼,夫人不願意?”
聲音極低,卻清晰落入攸桐耳中。
她哪敢拂逆,往他身上靠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