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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辭別父親,踏著晚風往住處走時,秀氣的眉頭卻微微蹙起。
留在傅家,路會不會越走越寬,她拿不準。
但心底裡,她並不想長留在傅家,尤其是傅家志在天下,往後若真的逐鹿得勝,入主京城,宮廷之中規矩之嚴苛,更甚傅府。她若留在傅家,即便費些力氣後,能跟傅煜和老夫人和睦相處,也不過是從銅鑄的樊籠,走到金砌的樊籠而已。
榮華富貴夠用就行,她更想要的是安穩度日,行止隨性。
好在魏思道並沒指望靠她博取前程,看傅德清的態度行事,也算坦蕩公正,她先前還擔心和離後魏家會竹籃打水一場空,如今看來,倒是多慮了。
……
這趟回京,前後花了半個月的功夫,雖瑣事甚多,卻也沒白費功夫。
魏攸桐的名聲洗清,了卻攸桐一樁心事,魏思道的一番話,更是令她稍覺欣慰——既然魏家當初結姻,是為稍稍挽回罵名,為她尋個還算不錯的歸宿,如今她的汙名洗清,也不算辜負雙親。至於往後的事,魏思道沒指望讓她博取夫君歡心以換富貴,她何必自囿?
回齊州後,行事便可少些顧忌了。
攸桐渾身輕鬆了許多,臨行前,又在京城買些東西帶著,免得兩手空空,惹人閒言。
而後又請魏思道留意,等這波議論過去、風平浪靜後,悄無聲息的放出風聲,說當日滿京城一邊倒的罵名,其實是徐家心虛作祟,暗裡造謠中傷、汙衊引導。這事不能操之過急,須慢慢地放出去,叫人私下裡偶爾議論,聽到這麼點疑影,儘量別鬧出大動靜,惹得徐家留意。
魏思道久在官場,知道徐家的本事,便答應了。
到正月二十過後,便送小夫妻啟程回齊州。
比起回京時的不慌不忙,這回倒有些趕。
傅煜親自回京,扭轉了奪嫡形勢,亦答允熙平帝,待抵達齊州後,便會撥出兵將,幫著平叛。這事情不好太拖延,還是得早點回去跟傅德清兄弟商議,早作安排。
一行人朝行夜宿,匆忙趕路,晚間錯過驛站,宿在一處小縣城。
這兒離京城已頗遠,是永寧帳下戍衛的地界,魏天澤少了顧忌,也沒再藏頭露尾,只堂皇跟在傅煜身旁,一道趕路。在客棧裡,也是各自一間客房,留護衛們輪流值守。
縣城不算繁華,客棧雖是附近最好的,卻也頗逼仄。
攸桐跟傅煜住入上等客房,是個內外的套間,外面擺了桌椅和書案,裡頭只一張床榻,用屏風隔出浴桶。她今晨很早便被春草從被窩裡拖出來,馬車裡顛簸了整日,雖靠著軟枕睡了會兒,身上卻仍疲乏,進屋掃了一圈,便先靠在榻上歇息。
傅煜忙得跟陀螺似的,剛進客棧,便先去跟杜鶴魏天澤議事。
這會兒就只春草煙波陪著,見她靠在榻上,臉色微微泛白,春草便露擔憂之色,扶著攸桐躺下,道:“今兒已是二十,少夫人的月信還沒來嗎?”
攸桐搖了搖頭。
那年冰寒刺骨的臘月湖水,帶走了原主的性命,也給這個身體留了些毛病。
冷水傷身,損及氣血,那一場病後,攸桐的月事便徹底亂了。起先是兩個月沒來,薛氏著慌,請了郎中診脈開藥,調養了一段時間,才算來了月事。那回攸桐便極難受,腰痠背痛的,在榻上躺了數日。
過後精心調養,到她出閣時,月半的時間來一遭。
只是宮寒未暖,每回來月事時,都難受得很。
這小半年裡,攸桐也沒閒著,知道湯藥治標不治本,平素雖貪嘴,卻沒忘食療補氣血,得空時練練身體,月事也慢慢恢復如常,雖有兩三日的延遲,卻大抵算準了。
這會兒春草提起,攸桐像是被妙語點化,忽然便覺小腹隱隱作痛起來。
她翻個身,側躺在榻上,吩咐春草,“怕是快來了,去尋滾熱的薑湯來。”
春草應命取了,煙波便幫著她換了寢衣,因怕寒涼難受,特地選了掛裡子又嚴實的寢衣。
沒多久,春草端來薑湯,夥計亦送來飯食,說是傅煜吩咐的,讓她先用飯,不必等他。
攸桐樂得清閒,喝了兩碗薑湯後腹中暖和,小憩後精神稍振,便先用飯。而後盥洗沐浴,往添了點藥材的浴湯裡泡得渾身暖熱,又怕被事畢歸來的傅煜撞見,早早地擦乾淨,裹著滿身的熱意,到榻上坐著,蓋了錦被翻書閒看。
……
傅煜歸來時,夜已頗深。
推門進去,裡面靜悄悄的,明燭輕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