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攸桐聽見,抿唇一笑。
離傅煜南下平叛,已是兩月有餘。
剛嫁入傅家時,她習慣了傅煜的奔忙,聽他出去巡邊、對敵,也不甚在意。如今兩人漸而熟悉,她那日遠遠送他出徵,回來後便時常想起那情形,想起他鐵甲黑騎、背影堅毅,雖言笑如常、不露痕跡,心裡卻似乎總是懸著,沒法徹底踏實。
軍情奏報她無權過問,關乎傅煜的訊息,也只能從壽安堂聽幾嘴。
——說傅煜麾下鐵騎強悍,南下之初便力挫逆賊氣焰、扭轉局勢,從二月至今,大小戰事不斷,如今已到了撫州地界。若一切順遂,不出五月底,便能斬殺賊首,帶兵凱旋。
這訊息當然是令人振奮的,攸桐甚至還曾夢見傅煜歸來,踏足南樓。
然而,沒等南邊喜訊傳來,一道噩耗卻遽然降臨。
……
臨近端午,原本各處喜慶,粽葉飄香、雄黃煮酒,城外河畔搭起綵棚,等著龍舟賽。
誰知這日,北邊忽然送來加急快報,老夫人瞧罷,險些暈厥過去。
原來傅煜南下平叛後,韃靼輾轉探得訊息,得知南邊內亂、傅家虎將不在,觀望一陣後,終是按捺不住,生了窺邊南侵的心思。因上回在傅煜手上吃了大虧,這回他們一不做二不休,調了重兵,又派最得力的兩位將領南下。
那兩位都是韃靼王庭裡久經沙場的老將,護國柱石般的人物,也是傅家的老對手。
韃靼既派如此精銳,自是來勢洶洶。
彼時傅德清正率部下巡邊,聞訊當即前往迎敵,以老將徐夔為側應。
兩強相遇,戰事格外激烈。若按從前的做派,傅德清拒敵之後,甚少長途追深殺入敵境,一則窮寇難追,虛耗兵力,再則韃靼地廣人稀,他哪怕追殺得手奪得城池,也難統治百姓,勞心費心,是以幾十年僵峙,守著地盤密不透風。
這回卻孑然不同。
那兩人是韃靼的殺手鐧、頂樑柱,輕易不會出動。此次既派重兵猛將,足見韃靼的野心,若不斬草除根,等傅家謀奪天下時,這便是背後最大的隱患。
難得他們出洞,豈能放虎歸山?
傅德清親自出馬,不止拒敵於外,在得勝後,破天荒的千里追殺,深入敵腹。憑著一身孤膽,終將那兩人斬殺。這一番追擊,砍斷韃靼護國棟樑,令其元氣大傷,可換十年邊關安寧。而傅德清和徐夔也因長途奔襲、數次兇險搏殺而重傷在身,被魏天澤救回,正被軍醫照料著,往齊州疾行。
信裡說,傅德清此次重傷非同尋常,請老夫人早做安排,請名醫相候。
這等大事,令人震驚,更不可張揚。
老夫人挺過最初的焦灼後,當即將沈氏和攸桐叫到跟前。
第55章 歸來
自那封書信傳來, 傅老夫人臉上的笑意便消失殆盡。
沈月儀起初還試圖逗她高興,後察覺氣氛似與往常不同, 便乖覺地退到了後面的跨院裡,幫老夫人抄起佛經來。等攸桐過去時,裡屋的旁人都已屏退,沈氏剛從裡面走出來,見了她,似有點詫異,卻沒說什麼。
攸桐進去, 就只見老夫人坐在榻上,神情凝重。
她雖不知訊息, 卻覺得氣氛有點凝重,便端然行禮。
老夫人指個繡凳叫她坐下, 道:“今日召你過來,是有件要緊的事。魏氏,先前你行事任性, 躲在南樓求自在, 我念你年少,不曾過問。但你既進了傅家住在南樓, 便該有少夫人的擔當, 襄助夫君、安穩後宅。此事關係重大,不可輕慢待之, 你須按我的吩咐行事, 不得有半點疏漏!”
她的神情嚴厲肅然, 上來便扣個大帽子,攸桐心中微緊,當即站起身。
“孫媳知道輕重,請老夫人放心。”
傅老夫人盯著她,那雙渾濁的眼底是甚少流露的精光,審視片刻後才頷首。
“你公公對戰韃靼,受了些傷,不日將回府養傷,請醫之外,亦須以藥膳滋補。這些東西——”她自袖中取出張摺好的紙遞給她,“會有人送到南樓。等他回來後,你每日按郎中開的方子做好了送過去,不許張揚,更不許走漏半點風聲。”
這話著實出乎攸桐所料,詫然之下,忍不住抬頭看向她。
老夫人亦盯著她,雙目精光鋒銳。
攸桐見過老夫人的冷淡、盛怒、敷衍的姿態,卻還是頭一回看到她眼底厲色。
她隱約覺察出此事的分量,當即起身道:“老夫人既許以重任,孫媳必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