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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能站起來吧?”
“咒老子呢?”傅德清平生最怕的便是令親人擔憂,擺擺手道:“養好傷就能下地,到時候領兵打仗,不會含糊,如今不敢動是怕落下毛病。再說,瀾音和昭兒膽子小,這陣子全憑魏氏在旁開解寬慰,你擺出這架勢,他們豈不更要擔憂。”
傅煜數日未眠,眼底布著血絲,將他盯了片刻,才坐到旁邊。
“當爹的不讓人省心,怪我?”
“我這趟也不虧,那倆老賊一死,咱們暫無後顧之憂。”
“就不能拖一陣,等我回來一起。”
“兩條老毒蛇出洞,機會千載難逢。要等你回來,人早跑了。”
這道理傅煜當然明白,戰機這東西稍縱即逝,錯過了就未必能再來。不過自從兩位兄長戰死後,傅德清行事便格外謹慎周全,追擊殺敵之外,亦佈置接應的人手,免得折損太多將士,得不償失。近幾年裡,從沒栽過大跟頭。以傅德清的性子,更不會魯莽行事。
遂將眉峰微沉,道:“孤軍深入敵腹,是誰接應的?”
提起這茬,傅德清神色稍肅。
“安排的是你三堂兄,不過當時傳遞訊息似出了紕漏,過後他很是懊喪愧疚。”傅德清瞧著兒子滿面疲色,急需休息,便拍拍他肩膀,“行了,拿我滿身的傷換他們兩條命,值!何況要不是這傷,我還不知道魏氏竟有那等妙手,藥膳做得比酒樓的菜還合胃口。”
這顯然是轉移話題了。
傅煜也知這會兒不宜刨根問底,便按下不再多問。
側目瞥過去,旁邊的高案上擺著空了的碗碟,那食盒便是南樓裡常用的。
而方才進門時,倉促瞥見的身影也浮入腦海,他頓了下,才道:“這是她送來的?”
“每日三餐都靠她,沒半天例外。”傅德清靠著軟枕,將這陣子養傷的情形大致講了,說老夫人須坐鎮壽安堂主持大局,斜陽齋這邊就全靠攸桐勞心勞力。照料飲食之外,安撫傅瀾音、招待軍醫郎中、幫著僕婦打理起居之事,忙裡忙外,費了許多精神。
見傅煜沉默頷首,便揚聲道:“行了,都進來,湯還沒喝完呢。”
等攸桐帶姐弟倆進來後,便讓攸桐把湯盛滿,趁熱喝了兩碗。
這湯裡按著秦良玉的叮囑,加了好幾樣藥材,喝到嘴裡的滋味雖不錯,氣味卻頗清苦。
傅瀾音嗅了兩下,因恰好站在傅煜身側,聞見點異樣味道,不由低聲提醒,“二哥連日趕過來,還沒好好沐浴歇息過吧?這樣蓬頭垢面的,不怕被人撞見。”見傅煜瞧過來,還故意捏了捏鼻子。
傅煜皺眉,抬起手臂看了看,果然滿身風塵。
這模樣擱在行伍裡,並不算異事,三伏天在戈壁灘行軍,悶出滿身的汗也是常有的。不過擱在傅家這座宅邸,若被外人撞見,確實有損威儀。被攸桐這樣嬌滴滴的女人聞見,恐怕也得捏鼻子避之不及。
他下意識便看向攸桐。
攸桐方才也聞到了那股子汗味,瞧他眼底有些許狼狽,莞爾笑道:“父親用完飯,就該午睡了。將……夫君不如去南樓,洗乾淨睡會兒,養好精神再過來?”
“好。”傅煜頷首起身。
姑嫂倆將碗碟皆收到食盒裡,攸桐便起身辭別,去取食盒時,卻見斜刺裡傅煜伸手,將東西拎了過去。
她樂得偷懶,便跟在他身後。
……
自傅煜領兵南下後,兩人已有數月沒見,期間又無音信相通,攸桐提心吊膽地等了許久,終於看到他安然歸來,難得的有些夫妻久別重逢的喜悅。雖說傅煜滿身汗氣,不算好聞,但他身姿魁偉、步履穩健,瞧著卻令人歡喜。
原本扛在肩上的擔子,也因他的歸來,為之一輕。
攸桐將這條路連著走了幾十趟,卻還是頭回有閒心觀賞旁邊景緻,忍不住便輕輕一笑。
傅煜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,忽然開口,“傻笑什麼?”
“就是覺得,夫君回來了真好。”
“是嗎。”傅煜腳步稍頓,轉頭瞧她,“你在等我回來?”
攸桐正左顧右盼地浪眼睛,沒提防他會忽然停步回身,幾乎撞到他肩膀上。抬起頭,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,漆黑的眼珠子如同墨玉,周遭布了血絲,眼神疲憊卻幽深,帶幾分探究味道。
她立時察覺古怪,忙含糊道:“瀾音和昭兒也是啊。”
這兩樁事情,哪能混為一談?
傅煜盯著攸桐,從她神情裡捕捉到一點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