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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香噴噴的米飯,倒是豐盛。
方才那斷續的香氣,到得桌邊,也變得愈發濃香誘人。
傅德清並非饕餮,常年行軍打仗,對吃食也不講究。不過碰見美食,總還是想嚐嚐,搛起青筍嚐了嚐,脆嫩鮮香,極是可口。
他就勢坐下,示意傅煜坐在對面,隨口道:“尋常你也不講究吃食,今日這菜色倒是精緻。怎麼,不怕這飯菜香氣引來蠹蟲,咬壞你滿書架的珍寶?”他性情端方,馭下雖嚴,在兒女跟前頗有慈父之態,聲音亦帶幾分打趣。
傅煜避開他的目光,只管低頭幫他舀牛肉羹,“嚐嚐。”
“聞著就香,想來味道不錯。”傅德清接了,見兒子神色古怪,心裡愈發疑竇叢生。再嘗那牛肉羹和炒菜,不像是兩書閣那幾位廚娘重鹹重醬的味道,也不是壽安堂裡軟爛的火候,不由問道:“別處送來的?”
“嗯,南樓。”
南樓……那就是新娶的魏氏。她送來的吃食,為何要躲在屋中享用?
這裡頭似乎有古怪。
傅德清想不通,也知道從這鐵面冷硬的兒子嘴裡套不出話,只意外道:“魏氏來過?”
傅煜頷首,因攸桐牽涉著京城裡魏家的事,遂將前因簡略說了。
那日蘇若蘭的事鬧出去,傅老夫人頗有幾分不滿,後來傅德清去問安時,便隨口提了一句。傅德清沒將這內宅瑣事放在心上,而今聽傅煜說罷,才算明白因果,道:“如此看來,魏氏行事倒還不算莽撞。不過分放任,也不窮追猛打,算是有點分寸。周姑說她性情很好,我瞧著也不錯,不像京城裡探到的那麼不堪。”
“嗯。”傅煜含糊應了聲。
“當初大費周折地娶她進門,驚動了滿城親朋。再瞧瞧著吧,她的容貌根底不差,若果真性情合適,進退有度,往後便留她在府裡,也不算辱沒你。”傅德清上了歲數,眼瞧著兒子正當盛年卻疏於□□,整日裡孤家寡人,和尚似的心如止水,難免為何時抱孫子的事發急。
傅煜瞥他一眼,提醒道:“她心有所屬。”
呵,倒考慮起魏氏的念頭來了!
傅德清覺得新奇,“不是說娶誰都沒差別嗎?這有何妨。”
“……”傅煜無言以對。
初娶之時,他確實心存此念。這些年行軍殺伐,齊州雖美人如雲,卻沒誰能入他的眼,他甚至覺得,這輩子都未必能碰見中意的人,讓他像父親般情有所鍾,終身不渝。既無所愛,娶妻時便只需考慮父母之意、家世門第,姓甚名誰沒差別。所以魏攸桐即便聲名狼藉,做出為情尋死的事,既用得上,他也沒計較,只是不樂意看她,放著當擺設而已。
不過此刻,想到南樓裡攸桐的面容,心底裡卻彷彿有根刺悄然滋生。
那個女人雖是南樓的少夫人,卻心有所屬。
他……不想碰。
傅煜心底有些微妙的煩躁,轉而道:“父親今日過來,就為這些瑣事?”
當然不是了。
傅德清統帥兵馬,事務繁忙,偶爾跟兒子打趣一兩句便罷,專程登門,自然是有要事。
遂正色道:“南邊遞來的訊息,又有流民作亂,擾亂官府。不過這次成了氣候,領頭人是個老兵,十多年前以一己之力守住涼州,卻因與主將不和,拖著半殘的腿南下養傷,銷聲匿跡。如今他帶著千餘流民作亂,已攻下撫州一帶數座城池,收整了些兵馬輜重,當地兵將力不能敵。”
這訊息令傅煜眸光微緊,“父親覺得,時機將至?”
“見過拿石頭取火的吧?最初幾下只冒些火星,但火星多了,總會竄起火苗。”傅德清斂盡笑意,神情凝重肅然,“你伯父已派人南下哨探,窺測情勢。那邊若是亂了,朝廷必得派兵鎮壓,一場仗耗下來,府庫空虛,皇家的架子還未必撐得住。到時候,便是真正的時機。”
“齊州要做的——”傅煜聲音稍頓,神情隱晦,“厲兵、秣馬。”
傅德清頷首,“這件事關乎機密,交給旁人我不放心。”
“明白。”傅煜長身而起,面上已是一派肅殺。
……
南邊作亂的事被當地官府壓著,京城的皇家高門都沒得到訊息,齊州百姓更是無從得知。
世道雖亂,傅家統轄的這數州地界卻還算風平浪靜。
攸桐解了心頭大患,閒暇無事時,也考慮起後路來。
這兩月之間,傅家眾人的態度已然擺得明白,沒打算真拿她當傅煜的妻子。
既是兩家各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