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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好,早早就歇了,不好再打攪。二哥,難得你留在府裡過年,咱們都去斜陽齋,等父親回來後一道守歲,好不好?”傅瀾音像是久旱之人忽逢甘霖,滿眼都是期待,“三弟他前兩天溜出去買了好些年貨,乾果蜜餞都有,咱們就打他的秋風!”
攸桐聽了莞爾,“就只這些嗎?”
“集市上賣的能有多少,左不過就那些。”
“南樓裡還有許多糕點,也備了幾樣冷盤,都是現成的。你若真想……”她不太捏得準傅煜的心思,朝他看了一眼,道:“若真的打算去斜陽齋守歲,冷盤和糕點都能拿過去。”
“妙極妙極,二嫂那兒的糕點最好吃了!”
攸桐瞧她那副高興模樣,忍不住也笑了,抬頭就見傅煜正瞧著她。
“你也去嗎?”他問。
攸桐不假思索,“既是守歲,我為何不去?”
說完了,後知後覺地明白傅煜那言下之意,暗自搖頭失笑——她確實打算偏安一隅,不去招惹內宅的是非,等著往後時機成熟了離開,但那並非全然置身事外、撇得乾乾淨淨。傅瀾音待她好,傅德清也為人寬厚,不像老夫人心存偏見不滿。
田氏病故,傅暉早喪,他的遺孀也常年住在寺裡甚少回府,難得他們父子聚得齊全,若要湊個團圓熱鬧,她何必故意給人添堵?
見傅煜不答,又問道:“那我叫人送過去?”
“好。”傅煜有點意外。
傅瀾音大喜,當即催促春草,“春草姐姐你快去,多取幾樣,可別藏私啊。”
“姑娘放心。”春草見攸桐點頭,沒再耽擱,忙回南樓。
剩下一群人便折道往斜陽齋去。
傅瀾音對攸桐的好感已極深,尋常私下相處,偶爾也打趣捉弄,如今見二哥在場,便帶了點玩笑的心思,說要先去催傅昭迎客,蹦蹦跳跳幾下,便先跑到前面。她身邊的僕婦丫鬟也都忙跟過去,呼啦啦走得乾乾淨淨。
攸桐出門不慣被人簇擁,就只春草隨行,外加僕婦掌燈。如今沒了春草,那僕婦敬畏傅煜,只管埋頭在前面挑著燈籠,身邊就孤零零起來。
夫妻倆並肩而行,誰都沒多說話。
攸桐吃飯時喝了點酒,被冷風吹得微微上頭,腦袋裡有點輕飄飄的。
夜風吹得燈籠微晃,她埋首在帽兜裡,那風毛也隨風微飄,偶爾迷眼。臨近朔日,天幕如同濃得化不開的墨,沒了月光朗照,周遭樹影黑睽睽的,燈籠隨風晃動時,被廊柱阻斷光芒,腳下忽明忽暗。
走至拐角處,拾級而下,攸桐沒瞧得太清楚,腳尖踩空,身子一晃,險些便栽向前面。
斜刺裡,傅煜忽然伸手,牢牢握住她胳膊,往回輕拖。
攸桐慌亂之下,被拖得撞在他身上,站穩腳跟後,夜風裡臉蛋微紅,“多謝將軍。”
傅煜擰眉,發覺今晚她的稱呼已然由“夫君”改成了“將軍”,遂沒答話。
只是怕她再摔著,隨手便搭在她肩上,免得她頭大摔跤。
攸桐承蒙好意,哪裡敢躲,又覺得方才著實丟臉,臉上熱騰騰的,絞了半天腦汁,才想起來,“那晚的話,將軍可曾跟旁人提起?”
“沒。”又是最初的吝於言辭。
攸桐“哦”了聲,覺得這回應是將他得罪慘了,猜測傅煜暫時未必願意讓旁人看出破綻,便決定待會悄無聲息地把稱呼再改回去,免得再傷他的臉面。
傅煜哪裡知道這些心思,隔了披風搭在她肩上,只覺柔弱可憐,心裡又頗彆扭。
這是他的妻子,明媒正娶而來,卻沒打算跟他長久過日子。
那晚她的話說得好聽,戴許多高帽給他,說什麼才能淺薄、不敢腆居其位。說穿了,不過是託詞而已!傅煜斜睨著她,忍不住又想起上回去望雲樓時,她於夕陽下散發披肩,倚欄觀景,明明是天然的美人圖,說的話卻也叫人生氣——
無趣、忍著……
那言辭傅煜當時不覺得怎樣,事後想來,分明是她對他不滿。
口是心非、眼光短淺的女人!
傅煜沉眉,鼻孔裡似是哼了一聲。
……
夫妻倆一路無言,到得斜陽齋附近,傅煜才鬆開搭在她肩上的手。
攸桐悄然改回稱呼,道:“多謝夫君。”
屋裡面吵吵嚷嚷,傅瀾音正興致高昂地搜刮傅昭藏著的吃食,傅昭嘴裡抱怨著,卻也沒阻攔,甚至還給姐姐搭把手,把東西裝入盤中。等春草將幾個食盒送來後,攸桐便跟傅瀾